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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工,卖口香糖赚钱,一向安分守己是凌月巷中最不可能为非作歹的小鬼,现在竟然也开始做起这种歹事了!
她在少年跑近时,一把抓住为首的那个少年。
“小林。”
“放开啦!放开啦!”三个少年脸色更加惨白了,他们认出这个人是丁皓身边的人——凌月巷中人人当丁皓是神、是煞星,尽可能躲得远远的。在巷子中混的小太保、小混混,全是黑道份子眼中不入流的角色,对那些真正的老大全怕得要死,更不敢惹老大身边的人。听说这个人也是大有来头,杀过的人可以放血流成一条河;传闻实不实在没人知晓,可是她是丁皓的人总错不了。
石强正要质问,就听见有人叫他。
“石强!”白水晶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过来,双手抓住石强手臂喘气。“他们抢了我的皮包。”
三个少年全低下了头。被抓住的人不再挣扎,其他二个也没逃跑的念头。洗得发白而破旧的衣服全沾上了冷汗。
“你怎么在这里?”第一眼石强就立即认出来了。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一直记得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女孩。
白水晶当然有一大堆话要与石强说,但不是现在,当务之急当然是要先解决这件事。
“等会再聊。”她对石强一笑,转而凌厉地看向三个才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即使你们未成年,抢劫被抓也会判个十几、二十年,你们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抢我的皮包?”被抓住的少年拒不回答。石强浓眉又挤在一起说道:“说呀!小林。”
白水晶好奇地说道:“你们认识?”
“他们住在巷子中一向安分守己,今天大概是第一次作案。”石强回答,看向小林后方那个眼泪快流出来、年纪最小的少年。“阿吉,你说。”
“请你不要对丁先生说,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号去了。”那个交阿吉的少年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们想到这个小姐与石强认识,也许她也是丁皓的朋友。
另外两个少年眼眶全红了起来。
“那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水晶问。她忍不住开始猜想这些应该去上学的孩子,为什么会混在这边、看他们穿着似乎也混得不好。他们不像坏孩子的样子,只是有一点倔强、有一丝晦暗,没有正常孩子该有的青春与希望;这些孩子,来自哪一种家庭?
那个交阿吉的少年又说了:“是阿婆啦!阿婆生病了,要开刀,可是没有钱,医生叫我们回来,有钱再去;如今她连药都吃完了。”
石强与白水晶对望一眼,石强问:“谁是阿婆?”
阿婆是一个靠拾荒维生的老妇。三年前这几位少年从孤儿院逃出来饿得奄奄一息时,是阿婆收留他们住进那间仅有、并且潮湿会漏雨的克难小木屋中,将她少而又少的衣物无私地与这三个少年,并且没让他们走入歧途,因而他们制间培养出祖孙般的感情。而今,阿婆长期的腹疼被证实是子宫瘤,已到非切除不可的地步;但他们没有钱,在三餐都成问题的惨淡日子中,连卖止疼药都是奢侈的。他们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了,才决定学别人冒一时风险,抢劫不劳而获的钱财。
“你们——要赶我们走吗?……还是要送我们去坐牢?”另一个少年畏怯地开口,面如白纸。
水晶与石强无言地交换一个询问的眼神:怎么办?虽她已无意告发这三个少年,但他们的困难依然存在,他们仍是会铤而走险找别人下手;若要帮忙,不是光替劳阿婆解决医药费就够了,这三个少年的问题业无法坐视不管吧!她衡量了一下道:“走吧!先送阿婆到医院。”
三个少年都愣住了;而石强笑了。她稍稍失神地看着那抹罕有的浅笑。
“你们——”为首的小林终于开口了,不敢相信地瞪着这两个陌生人。她希望他们遇到了贵人;可是十七年的岁月教会了她一个事实: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所谓好人、慈善家全都是批这羊皮的狼,他们是人人歌功颂德、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可是背地里却与孤儿院院长合作,将一个个孤儿贩售到海外——他的妹妹就是这样不见的,而别人却以为她被好人家收养走了。他们年纪大一些、不易脱手出售的少年,则在拳脚中受尽欺凌,被训练成为小偷、扒手,或是沦入乞丐集团。他们逃出来,是因为别人判定他们只适合当乞丐,在多年拳脚下犹当不成号扒手,于是决定让他们残废;少一只手、少一只脚,赚取同期与金钱。原以为外面的世界至少比孤儿院号过,但命运并不曾善待他们……他们被街头混混修理;没有身份证又是童工,被不法商人安排与偷渡客一同工作,得了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