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甏菏被ǹ��锸币堵涞拇顾亢L摹�
我支着颐,斜身躺在马车上。车帘翻飞,厢中的海棠花瓣飞扬如雪。这是我让蓝棠系在车厢一角的。只是一路颠簸,早让几枝海棠零落飘谢,成了秃枝。马车逐渐缓了下来。待车身驻定时,蓝棠自帘外轻言一句:“主人,滕大人的府邸到了。”
“好。”我起身应一句。随后打了个响指,将蓝棠收作一枝花朵繁复的海棠,柄在了手间。式神与妖邪不同,妖邪因恶而生,式神却生来是为主人服务。契约解散,式神回复原身。先前亦闻收妖做式神之人,只是“九尾之祸”以后,便禁绝了此道。仙者中能驭使式神的人不多,即便有这个能力,也很少有人会差使。普通的人不了解式神,往往对他们持着恐惧、退避的态度。仙者既然要与他人相处,便最好不要驭使着式神来吓唬雇主。
我撩开车帘,滕原复府中的仆人已弓着身子,候在一旁。“云深仙者,家主已在水中小榭恭候多时。”我颔了颔首,示意他领路。这名仆人大概是看到了蓝棠消失的模样,前头领路的时候,眼神屡屡透过眼角,瞟在我手中的海棠枝上。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将蓝棠捏成一半大小,收入了衣袖之中。
碧水清波上,翼然立着一座水榭。水榭四面垂着柔软的轻纱,风吹纱动之中,透出榭中袅袅的燃香。滕家的仆人进出水榭一番,拱手对我说道:“家主方回卧房更衣。水榭中的是家主的客人,风行歌风公子。云深仙者若不介意,便先落座,与风公子一道等候家主。榭中茶水已然备好。”眼下的情况,要是我拒绝,大概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歇。于是便大大方方地同意了他的话。
炉中的蘅芜香袅娜升起,如烟如雾。峨冠博带的公子右手执棋,左手抵着下颌,正凝神对着棋盘沉思。他身材修长,容姿惊艳。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执棋笃定地落在棋盘上,他由衷地松了一口气,面上漾出欢喜的颜色,回了眸道:“世伯,你这……”他便这么生生地定在了那儿,宛若燕伫桃梢,空山凝云。我逡巡了一番座位,觉得与他对坐双目相接终究不是件惬意的事情,便拣了与他相邻的位置落了座。
“你是……云深仙者?”
我朝他看去。“嗯,对。”
“果然不负盛名!”
“怎么说?”
“人都道云深仙者术法湛丽。施术时行止端雅,华美飘逸。只不过……这打扮倒是素淡。”
“那些个鲜艳的衣裳,年幼的时候我喜欢过了。”
“哦。”他摆出若有所思的模样,“我还以为,云深仙者是刻意模仿着另一个人呢!”
我蓦然转眼,看见他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了两个浑圆小巧,如同鸽蛋的字样。
作者有话要说:
☆、妖狐公子
“云深仙者。”
轻纱曼舞之中,风行歌独自倩兮巧笑,盼兮美目。我无言地凝望着他,一只手探入袖子,握住了海棠花枝。恰巧在这个时刻,更衣久不归的正主姗姗来迟。
“云深仙者已同行歌相谈甚欢了吗?”滕原复问道。
我瞥了眼挂在风行歌嘴边的促狭的笑容,从容淡定道:“是啊,甚欢。”
“那便好!”滕原复绽出欣慰的笑容,于我的对面落了座,“行歌是老朽的世交外侄,向来骄矜随性,缺友少伴。既然仙者与行歌志趣相投,不妨就赏脸与行歌交个朋友吧!”
我默默地瞧了眼风行歌。不过浅谈个三两句,究竟是从哪儿看出的志趣相投?
“这件事好说。滕大人清早便遣人延请,想必是有相当紧急的事情。”
滕原复露出恍然的神色。“这件事情……说起来,怕是云深仙者不肯信。”
“哦?”
“老朽认为,妖狐迦摄已然出世了。”
袖中的海棠颤了一颤,我伸手搛出几片落花,莞尔道:“滕大人何以见得?”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闷声说道:“这件事,老朽本想一早上报。只是将文函一同上交之后,却被子衿丞相告知当先与仙者共商,确定之后再行上报。”
我倾耳听着,觉得子衿此人委实刻板。他虽已贵为九州丞相,然其仙者身份亦是不可忘记,乃是其本质。怎生得出了这样的事故,他倒是能安心地将事情推脱,交予别人处理?
滕原复不知我分心,依旧侃侃而谈。“大约一个半月前开始,九州各地陆续有文函寄来都邑,说是当地有人亲眼目睹了九尾的妖怪,恐怕是妖狐再现于世。当时老朽并未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