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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知道沈相为何要帮我,但是,刚才那句‘谢谢’我是真心的。”
夜离清晰地看到沈孟瞳孔微微一敛。
这一次,沈孟没有出声,反
而轻抿了‘唇’,看着她。
许久的沉默以后,眉心微微一皱,“我只是不想你们姐妹二人有事!太后已经明显怀疑到你了,日后得格外小心才是!”
沈孟的声音很低,语速很快。
夜离却是听得清楚明白。
她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眼睛。
他说什么?
虽然知道今日是他帮了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虽然也想了种种可能,可是,当这样的话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
说实在的,今日在凤府,他说她拦棺要名分的举措,是因为昨夜跟他的口舌之争的时候,她还以为他又想泼盆脏水给她。
虽然,这盆脏水泼得好,非常适时地帮她解除了太后的怀疑。
但是,当时,她只是觉得事情有利有弊,泼脏水是他的用意,而帮她解了困是他没有想到的事。
直到后面那个‘女’子的出现。
从‘女’子烧纸,到跟大班说,是自己的父母葬在那里,到随大班的男人一起来凤府现场,亲身作证了这一切,再到提到自己所住的村庄……。
对别人来说,可能觉得一切就真的如同那个单纯‘女’子所言的那样。
可只有她知道不是。
因为她是当事人,她的父母才是葬在那里。
显然,‘女’子的演技很高,显然,这是一次有计划的行动。
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会如此有计划地帮她?
她不知道‘女’子是谁的人,受谁人所派?
直到最后‘女’子离开的时候,快速掠向沈孟的那一眼正巧让她捕捉到了,她还看到,沈孟也非常快速地度了一个眼神给那个‘女’子。
‘女’子是沈孟的人。
她将事情一倒推,就更加肯定了这点。
泼脏水是表面,帮她脱太后之困,才是关键。
可毕竟这些年对这个男人的认识,一直停留在自‘私’自利、‘奸’佞小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这样的层面上。
毫不夸张地说,是她觉得这世上最坏,她最讨厌、也最看不起的一个男人。
突然之间,他突然之间变成一个好人,让她一时接受不过来的同时,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所以,她才想着试他一试。
故意跟他言谢,看他的反应。
没想到,一切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样。
他真的在帮她,有计划地帮她,处心积虑地帮她。
为何?
为何这样?
他为何会帮她?
“沈相知道我是谁吗?”
夜离再度开口相问。
既然知道那个地方葬着她的父母,既然知道太后已经怀疑到了她,她想,他,必定是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人。
果然。
沈孟点头,“嗯”了一声。
夜离再次震惊了。
一颗心更是早已滋味不明。
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
自‘私’自利、‘奸’佞小气、冲动肤浅是他的保护‘色’。
有这些‘性’格缺点的保护,让帝王陌千羽对他不设防,让太后从不觉得他会是个威胁,让百官同僚对他避之遥遥。
夜离深深地觉得,自己这些年都白活了。
一直以为,眼睛会骗人,耳朵会骗人,只有心,不会骗人。
看人不能用眼,要用心;看事不能看表面,要看本质。
曾经以为自己是个能用心看人和事的人,可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清楚地认识到,她,远远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前有巧黛。
那是她倾心相信的阿姐,是她真心相对的亲人。
却原来,也是欺骗她、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
,甚至差点害霓灵丧命。
今有沈孟。
曾是她最讨厌、最痛恨、最瞧不起,甚至被她认为是钟家惨案最大嫌疑人的男人。
到头来却是全心帮她脱困的恩人。
这是多么鲜明的对比。
对她来说,又是多么可笑的讽刺。
她就是一个瞎子,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