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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长坂坡事件,国际舆论也有着不同的解读。作为死敌的魏国,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刘家人,竟生生编造出一个“血疑门”,企图质疑我高贵血统的纯正性。他们无中生有,开动舆论工具,大肆污蔑我是赵云和甘夫人通奸的孽种,正因为赵云是我亲爹,所以才拼了性命来救我;刘大耳虽然知道隐情,却害怕失去赵云,只能干忍着。等到了兵败樊城,机会来了,他故意趁乱把老婆孩子丢下不管,意图借刀杀人。哪知道赵云舍命救子,突出重围,刘大耳恶向胆边生,索性找了个险失爱将的借口,把我往地上死命摔。所以,在魏国的历史教科书上,刘备摔阿斗,完全是“阴谋与奸情”的产物。
而吴国方面,在我即位之后,孙权特意叫工匠弄了一面竖匾,上书“仁义”两个大字。每逢我派出的使者到访,聊起往事,孙权就指着竖匾翘大拇指,赞道:“仁义啊,真是仁义。”等蜀国的大臣走后,他转脸又朝魏国的使节撩开遮在竖匾上的帷幔,“仁义”上头还有个“假”字,这时孙权又换了根手指,骂道:“刘备摔阿斗——假仁义。”
真是一面砌墙两面光,皆大欢喜。
啥叫外交?这就叫外交!
有人要问了,你费这么大劲想弄清真相,怎么不找四叔问问?赵云的答案不是最权威吗?本来我也如此打算,可我一提起话头,四叔就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直到有一天,我躲在假山后面,偷听三叔四叔侃大山,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对此事躲躲闪闪。他们聊着聊着,就扯到我身上,只听四叔长叹一口气,道:“说起小斗呀,我对不起他!大家都以为他是被摔傻的,其实,是我造的孽啊。那时候单枪匹马,双手都不得空,腾不出来抱他。我估摸着把他顶在头上?夹胳肢窝里?都不成。倘若背在背上,那更不成,这样他就成箭靶子了。总不能把他掖在裤裆里吧?思来想去,唯有将小斗绑在胸前,那孩子估计就是在我怀里给闷傻了!三哥,你憨厚,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你千万别兜出去。”
《傻儿皇帝:阿斗回忆录》(一)(5)
呜呼!没曾想聪睿如四叔者,也认为我是傻儿。
唉,放眼天下,芸芸众生,真正了解我的,只有两人,我分别管他们叫“相父”、“娘亲”。
可惜,他们二位都不是我的生身父母。
肆章:我的晚娘——孙尚香
任何事物都包含囧和不囧两方面。从他人的瞳孔中看来,我的傻,是件很囧的事;但在我的晚娘——孙尚香的盈盈秋水里,我却傻得可爱、傻得有趣、傻得令她巴心巴肝地疼。
赤壁的熊熊烈焰,幻灭了曹操霸业。我的二娘殁于长坂,亲娘也在赤壁之战的次年过世了。军师借了荆州想赖着不还,便鼓动寂寞的老爹迎娶孙权之妹孙尚香,以名正言顺地长期据有荆襄九郡。
去吴国迎亲前,老爹以一贯跳跃性的思维问道:“孔明先生,凭您多年种田的经验,这段姻缘能成否?”
军师一时没明白,反问:“主公,种田和婚姻有什么关系?”
老爹红着脸回答:“咋没关系,都是去开荒,春耕秋收……”
军师干咳了几声,表情尴尬。
赵云在一旁忙道:“军师乃神人也,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穿针引线、谈婚论嫁,区区小事尔,主公勿虑,此去定然成功。”
军师顺势矜持地接道:“嗯,媒妁之事,亮——略懂。”
您瞧,我们军师真不得了,会给马接生,给乌龟洗澡,还会拉皮条——不不,是做媒。
短命的周瑜本想借招亲之名,趁机讨要荆州。哪知道孙阿姨胳膊肘望外拐,军师将计就计,忽悠得吴老国太晕头转向,孙刘联姻竟弄假成真。东吴赔了夫人又折兵,老爹年近五十,再度抱得娇娘归。
自打孙阿姨成了我的晚娘,老爹的屋里便经常传出她的叫声,这叫声相当奇怪,没一句我听得懂:“丫灭蝶,一哭一哭……以太,吃药苦。”声调时而酣畅铿锵如风雷激荡,时而宛转低回似新莺出谷,世间最美妙最动听的音乐与之相比也会黯然失色。
每当夜里被晚娘的怪声异语吵得睡不着时,我便跑到院子里,支愣着小脑瓜,望着满天星斗,默默沉思:
“丫灭蝶,一哭一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叫丫环去灭蝴蝶,然后丫环哭了?讲不通啊!
我去问军师,军师一本正经地说道:“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人之大欲,南无阿弥陀佛。”
……
我又去问魏延“以太,吃药苦”是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