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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中透出恨铁不成钢的冷意,颤抖着手望向凝妃,自己那亲妹子,声嘶力竭地骂道:&ldo;你,你这个不争气的,身处后宫,怎么能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你怎么对得起从小将你娇养的祖母和母亲,又怎么对得起把你接进宫里来的我!&rdo;说完这个,她泪如雨下,跪在那里,对着仁德帝重重磕下:&ldo;皇上,此事乃是顾凝一人所为,和臣妾,和敬国公府没有半点干系,臣妾绝不知情,敬国公府中诸人也断断没有胆量,敢做出这等包藏祸事,戕害容王殿下子嗣的事儿来!&rdo;皇后也许并不讨仁德帝喜欢,不过她并不是一个太笨的人。自从经过上次仁德帝敲打后,她已经越发明白,那个宝贝弟弟在仁德帝心里的重要性!而今日的事儿,这阿凝做出这番事来,分明是已经惹怒了容王,也惹怒了仁德帝。伴君如伴虎,这话原本一点没假,别看如今敬国公府如同烈火烹油一般,可是到底少了根基,所凭仗的,无非是她这个中宫皇后。而她这个中宫皇后,看似母仪天下尊崇无比,却一无子嗣傍身,二无顾松那般得力的兄弟扶持。这一切荣华富贵,皆犹如空中楼阁一般,脚下悬浮,她如同踏在棉花上一般。此时此刻,偏偏这阿凝竟然做出这般祸事来,她也只能自作主张,割舍姐妹之情,舍卒保帅了。这凝妃一则万没想到事情暴露得如此之快,二则更没想到这无情无义的皇后,她的亲姐姐,竟然这么快就和她划清了界限。她忙噗通一声跪在那里,哭着道:&ldo;皇上开恩,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这个方子确实乃臣妾送给二姐姐的,可是二姐姐给了何人,以及这方子到底藏了什么玄机,臣妾确实是一无所知啊!&rdo;仁德帝听了,冷笑;&ldo;真是一个贱妇,到了这等地步,还巧言狡辩!我大昭后宫之中,断断容不得你这蛇蝎心肠之妇人,来人,给朕拖出去!审!&rdo;话音已落,那凝妃脸色骤白,她知道大事不妙,忙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ldo;皇上,饶命啊!皇上,看在阿凝侍寝两夜的份上,求皇上饶命啊!&rdo;她就这么被活生生的拖出去,叫得那是一个凄厉,而这边,皇后原本是心痛难耐的,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子啊!可是正心疼着,却忽而听到这&ldo;侍寝两夜&rdo;,却陡然记起,她这亲妹子啊,就那么在龙c黄上睡了两夜。正宿睡在龙c黄上,那是皇后才有资格的啊。这孝贤皇后心中又嫉又恨,又是心疼,半响后终于叹了口气,咬着牙不去听了。至于仁德帝,自然是不可能指望他有半分怜悯之意。用孝贤皇后的话说,他是心中只有他那家国大业,只有他那天下苍生,当然还有他那宝贝弟弟。至于其他人,那些后宫莺莺燕燕,他何曾多看一眼。晚间侍寝,他自然是如猛虎下山,侍寝完后,他是连看都不带多看一眼,就命人抬走。这样的无情男儿,又怎能指望他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呢!一旁的容王,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眸中依旧是暗沉沉的森冷。孝贤皇后陡然间看到,一顿,忽然觉得那目光中,倒仿佛是有对她的几分警告。看,这就是她一手养大的九皇子。要说起来,她也是从他四岁的时候就一直照顾他,不曾想,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竟可以用如此漠然的眼神暗暗警惕。当下她苦笑一声,低着头不说话了。这边凝妃拖出去半响,皇后在那里低着头,容王在那里阴着脸,仁德帝的怒气尚在,那边便有大太监匆匆进来,禀报道:&ldo;启禀皇上,有件事,还要请皇上定夺。&rdo;此时仁德帝冷眉一动,沉声命道;&ldo;说!&rdo;大太监跪在那里,低声道:&ldo;这,这凝妃娘娘,怕是有了身孕。&rdo;☆、89|阿宴的凝妃娘娘可能有了身孕,这话一出,御书房内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孝贤皇后是陡然僵在那里,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容王是拧着眉,阴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仁德帝呢,则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拧着和容王一样的眉,半响没说话。一旁伺候的众人,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本来呢,这凝妃娘娘好死不死地非要惹上容王,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可是现在呢,人家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