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1/4 页)
我回到亚历山大,破门进入一间古董店,偷了两个很精致的镀金木乃伊箱子,又拿了很多亚麻布,然后匆匆回到那荒废的地窖。
我的勇气及恐惧都到达了高峰。
正如同类互相吸血或供血时,常常发生的一样,当烧焦的同类,用牙齿咬住我的咽喉时,我看到也梦到一些事,这些事必定是和埃及有关的。就我们所知,事实上,四千年来,埃及在语言、宗教或艺术上,几乎少有改变。至于这样的了解,我开始真正同情地母和天父;他们就像金字塔一样,确实是这个国家的遗迹;同时也加强了我的好奇心,因而产生了类似献身的情怀。
不过,老实说,我之偷地母和天父,乃是为了自己要心安理得活下去!
当我接近阿可奇和恩基尔,并把他们放进木乃伊箱子时,这个令我着迷的新认知给我启示,我很清楚的知道,阿可奇将会同意我的作为,而恩基尔则可能一拳打碎我的头盖骨。
但是恩基尔和阿可奇同样让步了,他们允许我把他们裹在亚麻布里,把他们裹成木乃伊,放进符合身体的棺木中。棺材上雕刻别人的面孔,并有写给死者的象形文字训示。装妥之后,我把他们带到亚历山大。
我的两臂各拽一个木乃伊箱子,在离开时,我把那个可怜的幽魂,置于极端狂乱的状态下。
抵达城里时,我雇人载运棺木到我的住处。看看觉得不太对劲,乃把棺木深深埋在花园下。在这段事件,我一直大声地向阿可奇和恩基尔解释,告诉他们,停留在地低的日子将不会太久。
第二天夜里,我惴惴不安地离开他们,只在花园不远的地方猎杀。我派奴隶去买马和马车,为沿着殴诺得河到安提克城的旅行做准备。安提克是我熟知且热爱的城市,到了那里,我就会觉得安全了。
正如我的担心与预期,长老不久就出现了;我也正在幽暗的卧室等他;如罗马人一般坐在长椅上,旁边点着一盏灯,手里拿着一本旧的罗马诗集。唯恐他会意识到阿可奇和恩基尔的安置所在,我故意胡思乱想,佯装已把他们关在一座伟大的金字塔里。
我仍想着那个焦黑同类带给我的埃及之梦;在那块土地上,固有法律和信仰维持不变,时间之长乃超乎我们所能想像。在那块土地上,早已熟知象形文字,并已有金字塔和欧塞里及埃西斯的神话存在;而当时希腊犹处黑暗时期,罗马帝国尚未建成。我看到尼罗河泛滥成灾;看到两边的山脉形成谷地;我看到随着时间流逝,所造成的不同观念。那不单单是焦黑同类带来的梦——那是我在埃及所看到及熟知的;远在我成为地母和天父的孩子之前,从书籍当中学到的。如今,我却打算带着地母和天父离开此地。
当长老出现在门口,他说:“你凭什么认为我把他们托付给你呢?”长老看起来十分巨大。尽管他只系着一条亚麻布褶裙,走入我的房间时,灯光照在他的秃头、他的圆脸和凸出的眼睛上。“你竟敢擅自带走地母和天父!你把他们怎么啦!”他说。
“就是你把他们放在太阳下的。”我回答:“你企图毁灭他们,你是那个不相信老故事的人。你本是地母和天父的守护者,而你欺骗了我。你造成我们同类在世界各地几已灭亡。你,你欺骗了我!”他呆住了,他认为我狂妄自大不可理喻,不错,我就是这样,但又如何呢?一旦他烧了地母和天父,我岂非也池鱼遭殃?何况,她求助于我,她上门来找我呢!
“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发生。”他说。额头布满青筋,双拳紧握,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秃头的努比亚人,一副要威胁我的气势。“我对着神明发誓;我实在不知道。你绝不明白照顾他们要付多少代价。看着他们,一年过一年,十年再十年,一世纪复一世纪;明明知道他们会说、会动,而他们却硬是不吭声不肯动!”我对他所说不表苟同。他只是一个迷样难解的人,装模作样地站在小房间里,即抱怨又斥责;他所谓的苦恼折磨既非我所能想像的,我怎么会悲悯同情?
“我继承他们。”他说:“他们是传给我的。我能做什么呢?”他声称:“我必须包容他们让人受不了的沈默,他们拒绝指引在世界迷失彷徨的族人。为什么这样沈默?我告诉你,是报复,向我们报复。但为了什么?能记得千年前老账的,至今有谁存在?一个也没有。谁了解这所有一切?古老的神只是进入太阳、进入火焰了呢?或是在暴力下被消灭?或是他们自己埋进最深的地底,永不翻身?事实上地母和天父根本一直存在,只是他们不说话罢了。为什么他们不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把他们深埋起来呢?为什么只看和听却拒绝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