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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已看不到井口的天,只能看到天光映在水面上,如一片轻轻晃动的月亮。
公主福至心灵,但不敢大声叫出来,轻声道:“你不是栖鸾!”
“栖鸾”淡淡一笑,并不作答。她的容光映在水面上,安静而祥和,公主恍惚之间看到的,似乎并不是戎装的小女厮,而是大安国寺中静立的水月观音。
一个柔美恬和的声音轻轻在水底袅开:“她自然不是栖鸾。”
公主一惊,只见水井的正中央,咕嘟咕嘟地冒起了一串巨大的泡沫,一团凌乱之极的水草自泡沫中升起,鲜艳青翠,显眼之极。那些水草随着水沫蠕蠕而动,竟似从井水中攫取了生命的力量,正不断滋长着。
那浓翠看上去无比恶心,永乐公主再也忍受不住,低头干呕。
第四章 水上桃花红欲燃(2)
猛地,两只头颅自水草中翻了出来,四只眼睛紧紧盯住公主。永乐公主忍不住一声惊呼!
那两只头颅似乎很是享受她如此的恐惧,在嘴角绽出了一丝笑容。那是两张幽艳之极的脸,精致,娇细,这两张脸,竟然生在同一个身体上。宛如最灵巧的手费尽一生的心血雕出的生命之花,却恰恰长在一株枯萎丑陋的藤曼上。先前的那些水草,就是这个双头怪人的头发。
怪人伸出一双干枯的手臂,紧紧握着一只漆黑的箭。
箭长不足三尺,但箭身上的黑色却仿佛为最沉的夜之黑暗所凝,令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噩寒,似乎连灵魂都将被这只箭吞噬。
一条同样漆黑的蛇紧紧雕缠在箭身上,三角形的蛇头勾勒出箭头的样子,那火红的蛇信形成箭尖的一点。映着井中粼粼的波光,一缕光华沿着蛇身不住地窜动着,仿佛那蛇却是活的,随时都可能从箭身上腾起,吞噬所有的光明与生命。
箭依偎在怪人的胸口,微微幽光自蛇口消失,仿佛被箭吸收,然后转到怪人枯枝般的身上。那两张双生的脸呼吸悠长而艰难,似乎正依赖着这只箭的施舍,一旦移开,就再也无法继续她那脆弱的生命。
浓密如水草般的头发在头颅冒出的一瞬间,便缓缓生长,布散开,几乎将整个水面都占满。另一只头颅开口,却是嘶哑难听之极的声音:“因为她是华音阁的月主相思,自然不会是栖鸾了!”
公主一呆,她从未听说过华音阁、月主什么的,她只关心一件事:“栖鸾、栖鸾怎么了?”
相思淡淡一笑:“她仍然在斗姥宫中,做她的女仙,我只是向她借了几件东西而已。”她转向那怪物,面上显出一丝痛恨:“日曜!若非你藏身此处,我又怎会假扮栖鸾前来此地?我今日就要杀了你,为吉娜报仇!”
日曜右侧的头颅微微冷笑,声音却嘶哑无比:“报仇?若是卓王孙或是杨逸之前来,我或许会畏惧,至于你……”
左侧头颅的笑容却柔和许多,宛如一抹嫣红从桃花上散开:“可千万不要惊动了上面的蒙古人。我倒要看看,他们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够发现这份我早就给他们准备好的大礼。”
猛地,两只头颅自水草中翻了出来,四只眼睛紧紧盯住公主。永乐公主忍不住一声惊呼!
那两只头颅似乎很是享受她如此的恐惧,在嘴角绽出了一丝笑容。那是两张幽艳之极的脸,精致,娇细,这两张脸,竟然生在同一个身体上。宛如最灵巧的手费尽一生的心血雕出的生命之花,却恰恰长在一株枯萎丑陋的藤曼上。先前的那些水草,就是这个双头怪人的头发。
怪人伸出一双干枯的手臂,紧紧握着一只漆黑的箭。
箭长不足三尺,但箭身上的黑色却仿佛为最沉的夜之黑暗所凝,令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噩寒,似乎连灵魂都将被这只箭吞噬。
一条同样漆黑的蛇紧紧雕缠在箭身上,三角形的蛇头勾勒出箭头的样子,那火红的蛇信形成箭尖的一点。映着井中粼粼的波光,一缕光华沿着蛇身不住地窜动着,仿佛那蛇却是活的,随时都可能从箭身上腾起,吞噬所有的光明与生命。
箭依偎在怪人的胸口,微微幽光自蛇口消失,仿佛被箭吸收,然后转到怪人枯枝般的身上。那两张双生的脸呼吸悠长而艰难,似乎正依赖着这只箭的施舍,一旦移开,就再也无法继续她那脆弱的生命。
浓密如水草般的头发在头颅冒出的一瞬间,便缓缓生长,布散开,几乎将整个水面都占满。另一只头颅开口,却是嘶哑难听之极的声音:“因为她是华音阁的月主相思,自然不会是栖鸾了!”
公主一呆,她从未听说过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