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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常嬷嬷自是要懂些个精浅的医术,而且她素来体察入微,一眼便能看出柳氏是装晕,自然不会让柳氏得了逞去。
季重慎不敢拒绝,只得点头道:“那就有劳嬷嬷了。”
常嬷嬷上前一手搭在柳氏的手腕上,另一手就便拨下柳氏头上簪的一丈青银簪,那银簪是新制的,簪铤尖头雪亮尖细,还泛着淡淡的银光。常嬷嬷诊了脉心中更加有数,只见她下手既稳且快,不偏不倚的正刺在柳氏的人中之处,疼的柳氏尖叫一声,险些儿从地上跳起来。
常嬷嬷将那枚一丈青银簪放到旁边的圈足海棠八瓣几上,向陈老夫人和季重慎说了一句:“二夫人只是迷了心,如今已经醒了便不会有事。”说罢她就退回到季无忧的身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做过一般。
陈老夫人脸色阴沉,狠狠瞪了柳氏一眼,然后向季无忧说道:“忧姐儿,你二婶身子不适,不如今日先到这里,有什么等明天再说吧。横竖也不急在一时。”
季无忧轻蹙眉头迟疑的轻声说道:“祖母说的是,只是皇上命陆总管前来,若不把事情办完,他回宫可怎么复旨呢?又不好请陆总管在府里留宿啊?无忧年纪小不晓事,还请祖母教导。”
陈老夫人被堵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她死死盯着季无忧,那眼神不是看孙女儿的眼神,而是冰冷的怨毒的眼神。
陆柄听了这话点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郡主所言极是。老夫人许不知道,适才咱家出宫之前,皇上曾有旨意,说是咱家能办便办,若是咱家办不了,那少不得要请淳亲王爷和卫国公爷劳动一番了。”
那淳亲王爷是如今皇上仅存的一位皇叔,专管皇亲及宗庙之事,淳亲王爷性子最是护短,刚巧淳亲王跟前唯一的女儿是无忧姐弟的表舅妈。卫国公严信就更不必说了。若由淳亲王爷和卫国公主持,只怕能将七成的靖国公府全都划给无忧姐弟。
陈老夫人心中暗恨,却也知道此时再不能不让步了。只得咬牙说道:“适才不知道宁氏那个贱人到底偷了多少东西,既然陆总管已经算出来了,那就由老身和老二拿二十万出来以补这份损失,忧姐儿,这样总行了吧?”
季无忧仍是双眉蹙起,略带忧虑的说道:“祖母这话无忧当不起,大房的损失怎好让祖母和二叔补呢,无忧只想追回属于大房的东西啊。”
陈老夫人牙咬的更紧,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忧姐儿不必在意,这是祖母和你二叔心甘情愿的。”
季无忧想了想,仍是轻皱眉头小声道:“长者赐不敢辞,无忧谢谢祖母和二叔的厚意。”
陈老夫人一听这话便立刻道:“翡翠,去帐上支取二十万两银票过来。”
季无忧一听这话便立刻出声道:“祖母且慢。”
陈老夫人本就心里憋着火,一听季无忧阻止,便没好气的喝问道:“你还要如何?”
季无忧却是不急不燥,只用轻轻淡淡的声音说道:“无忧曾听先父说过,当日祖父过世之前曾有过安排,已经给先父和二叔三叔分了家。只是……”
“不可能!”陈老夫人不等季无忧说完便厉喝一声,打断了季无忧的话。季无忧的这一句话在陈老夫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季无忧竟然连这等隐密之事都知道。
事实上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八岁的季无忧的确不知道这件事。那还是前世季无忧出嫁之后,才从她的丈夫,也就是陈老夫人的侄孙口中听说了这个消息。只是那时,她已经一脚迈进了阎王殿。
“祖母可否容无忧将话说完?”季无忧不软不硬,不卑不亢的问了一句,问的陈老夫人尴尬不已,只用那要吃人的眼光死死瞪着季无忧,此时她看季无忧,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陆柄听了这话初时也是吃了一惊,既而便是暗自赞叹,赞叹过后又有些伤感,若非季之慎早亡,如何要季无忧这个才八岁的小姑娘来顶起这般的重担。
“季无忧你是失心疯了不成,连这种无稽之言也能编的出来,你不要以为有皇上和娘娘护着就能为所欲为!”陈老夫人气红了眼,指着季无忧便骂了起来。
季无忧眼中含泪,摇了摇头悲声道:“祖母这么说真是让无忧死无葬身之地了。祖父临终分家,确是先父告知的,并且请了老兴国公爷做见证,祖母,难道这也是无忧能编出来的么?”
陈老夫人心里大惊,当初请老兴国公见证,此事知道的人极少,若非季之慎告诉她,季无忧再不可能知道的。一想到大儿子竟然留了这么一手,陈老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