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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一片荒草之旁时,楚云目光忽地接触到了一样物体——那是一具尸身!
他蓦然收缰,在坐下爱驹扬起前蹄“唏聿聿”长嘶之际,他的身影已电射而出,略一盘旋之下,又猛然飞回,这时,马的前蹄适才落地。
“这是个江湖中人的打扮……嗯,穿着好像在哪里见过
楚云静静的凝视着那具遗骸,静静的思考——刹那间,他眼中闪耀出一片冷厉的光芒;恍然大悟后的光芒:“不错,这人的穿着打扮,与玄凌院中白羽公子手下完全相同,而玄凌院内的这些人都已被全数斩绝,那么……对了,这人一定是抬着软兜随着白羽公子逃逸的爪牙之一,可是,他为何又横死于此呢?”
他一面想,一面观察着周遭,希望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即使是一丝丝也是好的,总可以循着它继续追下去啊。
顺着他的目光,在一块山石之后,赫然又发现了一对僵直伸出来的人脚!直挺挺的,毫无生气!
这双自山石后伸出的脚,隔着眼前的尸体,不过百多步的距离,楚云因为注意力全被荒草中的遗尸所引去,所以一时没有发觉,他摇摇头,一抖缰绳,泼刺刺的奔到那山石之后,不错,又是一具被刀剑所杀的尸身——
与荒草中的这一具相同,都是一样的穿着打扮。
这时,天色已经黯了,四野的光度十分微弱,在这等了无人迹的荒山郊野,特别有一股令人毛发悚然的阴森鬼飞。
楚云运用着自己尖锐而敏捷的智慧推断目前的情形,他好像依着一条线去找寻,又好像使自己幻为幽灵,令自己的思想紧跟着玄凌院中逃出的白羽公子等人,在昏黑中,在阳光下,判断他们所可能的变化及遭遇……
“或者……”他默默的忖思,“萧韵婷自杀未死,却负创极重,那柄匕首上染着的鲜血便可证明……而那另一乘软兜所抬之人,定是在百角堡受了自己掌伤,却仍然缠绵床第,未曾死去的一笑夺魂黄极……在他们匆忙逃出后,一笑夺魂黄极可能受不了沿途奔波之苦,再加以神浮心焦,病势因而转剧,终至死去……”
嘴角勾出一丝残酷的微笑,他继续想:“他们可能隐藏在一个极度秘密的地方,白羽公子十分机警,他在这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境遇下,更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一定知道我不会就此甘休,必然会派遣追骑四出搜捕他……”
楚云冷厉的哼了一下:“于是,在黄极死后,他只好草草将这位助纣为虐的叔叔埋葬了,可能萧韵婷的伤势已在这段隐藏期间恢复了不少,是而催促他快些远扬,嗯,萧韵婷一定已忍受不住这恐惧的生活,这躲藏的日子,这难见天日的逃亡,她是个喜欢舒适享受的女人……”
楚云自己问着自己:“楚云,假如你是白羽公子,你会怎么做?”
然后,他答复自己:“假如我是他,他一定是深爱着萧韵婷的,那么,我会答应萧韵婷,尽快的远走高飞……”
“那么……”他又问自己:“你会选择什么时候行动?”
楚云冷笑了,回答自己:“自然是在晚上,当夜色笼罩大地,有着这天然掩蔽的时候……”
这时,他的思维又陷入一个个窘境中,他迷惑的想道:“可是,现在正当白羽公子邵玉用人之际,他怎会丢下这两个下属呢?又怎会任他两人被杀呢?”
忽地,仿佛电光一闪,他阴森的笑了:“可能的,他这两个下属已有了叛离之心,不愿跟着他们这位主子东藏西躲,因此,白羽公子深恐这两人离开之后泄露他们的行踪,干脆杀了以绝后患,而灭口之处便在这里,这两人尸身尚软,凝血甫固,显然时间不会超过半天以上,嗯,不会超过半天以上……”
楚云的双眼在夜色迷蒙中,有如冷电闪掣,他极目观察了片刻,断然下定决心,用双腿一夹马腹,迅速向右前方的荒野中驰去。
马蹄声清脆而响亮,在这静寂而恐怖的山野里远远传出,又远远回转,单调中别有番凄厉的韵味。
好像在做一场赌注,楚云所以选择了这个方向追搜,一半是由于自己的判断,另一半,则是全凭着直觉了。
他将身躯伏在马背之上,迅速的想:“假如,他们真是走了这个方向,那么,便是任他们先走半天,以自己的速度,亦定然可在午夜前追上……”
“假如,他们不是走这条路呢?”楚云反问自己。
“那么,就算我赌输了。”他苦笑着回答自己。
于是,他坐下的良驹越行越快,四蹄翻飞,蹄音有如骤雨密雷,始才自远处响起,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