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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镇定一下,再揉揉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隔了好久,才张眼一看,天色已经不早,自己还在甜睡做梦哩。
翻身下了供桌,顺手拿起干粮水壶,嘴里却说道:“真该死,我怎的这样贪睡,只怕师父在等我咧!”
他经过这阵子好睡,精力充沛,想起师父,就不愿稍停,拼命的往庙外奔出。
他依照师父昨晚所说的方向,转往庙后,疾步而行。
他心无旁顾,一路紧赶,不大工夫,就进入崇山峻岭之中。
这里,没有人迹,没有屋宇,放眼四望,悬崖断涧,怪石磋峨,古木参天,完全是一片原始地带。
他从来就没有走过这种荒野山区,虽然是在白日,但眼见深不见底的断涧,奇险万分的悬崖,也不禁使人有心惊魄移之感。
他翻过了第一座山头,向右转进,又翻了第二座山头,仍旧往右抬步。
他急着要达目的地,忘了劳累,过了两个山头,又走了一半的行程,忽然感到腹中有些饥饿,心说:“我何不将干粮吃完再走,既饱肚子,又减负担。”
他当即作了这个决定,找了一块大青石,往上一躺,舒展了四肢,再坐起来吃喝。
他得意洋洋,吃着,喝着,眼睛还不停的探看四下里的景物。
何消片刻,将剩下的干粮吃完,水壶的水也光了,下了青石,再继续前进。
唐圣华原来是在一鼓作气的神情下行进的,是以不觉得疲乏,那知这一停歇,原有的那股子冲动,无形中就打了折扣。
他走了半里多路,就感到不太得劲,但他不相信自己,依然振作精神抢奔。
两里路过去了,两腿就有点发软,同时,脚掌也感到隐隐作痛。
到这个时候,他才感到奔走了这许多山路,的确是有些疲累。
这孩子个性特强,意志极坚,只要他认为该做的事,纵然是刀山剑林,他也无所谓怕,因此,他想:“我唐圣华就这样的没有出息?这点点山路,居然感到疲惫,我应该振奋起来.即使跑断了双腿,也要提早赶到师父指定的地方。”
他暗中发了狠,一咬牙,精神百倍,昂然跨步,继续向前赶奔。
这一发狠不要紧,可就不停的直转了四个山头,山路行走,比不得平地,崎岖不平,不去说它,乱棘遍布,怪石如麻,根本就找不出路来。
也亏这孩子发狠,否则,别说四座山头,就连两座山头,也别想走得过去。
可有一层,唐圣华脚也破了,小腿几乎全是伤痕,鲜血不住的外冒,都条破裤子,已经够破的了,如今呢,简直就变成了零碎,找不到一点好来。
然而,他顾不得这些,还是勇往直前,朝目的地进发。
他满头大汗,爬上了山峰,向左转迭,走了不过半里路,再留神一看,不由他叫声:“妈呀!”
为什么,因为山岭左转半里,即是一个山涧,非要渡过这个山涧,才能到达对面。
这个山涧的距离只不过三丈多,其深,可就难得见到底。
他站在这儿发楞,望着山涧,露出了神丧之容。
他自己也不知楞了多久,倏地灵机一动,想道:“师父指点我到此,决非无路可通,或许另有秘径,和过涧之法,我何不找寻一番?”
心念一动,沿着山涧,向东慢慢的走过去。
他越往东走,山涧越宽,地势也越高,东面看来是没有多大希望。
于是,回头往西行,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西面。
西面和东面的情形差不了多少,不过,这面的地势,凹凸不齐,高低起伏不一,显得有许多奇特之处。
走了不到一里路,却见在凹处,突出了一株数人合抱不了的古松,枝桠斜射在断涧之中,他心里明白了,这裸古松,极可能就是过涧的跳板。
他站在离古松三丈多之处,仔细的探查.果然,他发现古松的粗干上,系着一条指姆粗细的葛藤。
葛藤的另一端,因为松叶遮住,看不真切,唯葛藤绷得很紧,不像是天然生长而成的。
唐圣华笑了,笑得很甜,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脚下加劲,走到古松之下,努力的攀上了枝干,将那条葛藤摇了许久,奇怪,如此长而细的葛藤,竟摇不动它,似铁条般的生了根。
他双手握紧了葛藤,脚下踩着松枝,很小心的,往前端试探着移动。
这孩子真苦了!脚在流血,小腿的血也没有停,松枝并不平坦,加之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