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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吃惊?”特瑞西问,“它和鼠疫一样罕见,是吗?”
“不一定。”杰克说道,“在美国发现兔热病的地区比鼠疫要广一些,特别是南部各州,像阿肯色州什么的。可是,和鼠疫一样,很少见到是在冬天,至少是在北方的这一带。在这一带,兔热病是暮春和夏天的问题,如果它的确存在的话。它需要一个传染媒介。这和鼠疫一样。它通常是通过扁虱和鹿蝇来传播,不是通过老鼠身上的虱子。”
“任何一种扁虱和鹿蝇?”特瑞西问。她父母在卡茨基尔有一所小房子。夏天她很喜欢上那儿去。那地方与世隔绝,周围是森林和原野。扁虱和鹿蝇多的是。
“这种病的细菌病灶是啮齿类动物,尤其是兔子这样的小型哺乳动物,”杰克开始详尽地说明,但很快就停了下来。他忽然想起当天下午与苏珊娜的丈夫毛里斯的谈话。杰克记得对方告诉他,苏珊娜很喜欢去康涅狄格州。在森林里散步,喂兔子。
“莫非是兔子?”杰克咕噜着说。
“你在说什么?”特瑞西问。
杰克表示歉意,说自己只是想到了什么。他从短时间的沉思中醒悟过来,示意特瑞西跟着他走进办公室,让特瑞西坐在切特的椅子上。他讲述了与苏珊娜丈夫在电话上的谈话,又说了说野兔与兔热病之间关系的重要性。
“可我还是听不明白。”特瑞西说。
“唯一的问题是,她接触康涅狄格野兔已经差不多两个星期了,”杰克沉思着说,一边用手指敲打着电话受话器。“这属于长期潜伏,对于肺炎型来说尤其是这样。当然,除非她不是在康州感染上的,而是就在本地,在本市,可能就在曼哈顿总院。当然,医院型兔热病也并不比医院型鼠疫更有道理。”
“不管这儿那儿的,公众必须了解这件事,”特瑞西说着,朝他放在电话上的那只手点了点头。“我希望你马上打电话给新闻界,还有那家医院。”
“都不行,”杰克看了看表。还没到半夜。“我给我的顶头上司打个电话。这事的大政方针都由他掌握。”
听到第一阵铃响,卡尔文便拿起了电话,但说起话来咕噜咕噜的,好像还没醒。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卡尔文咆哮起来。
“对我可就是大事了,”杰克说道,“我希望你头一个知道你又欠了我十块钱。”
“滚你的,”卡尔文吼声如雷。他话音里那种喝醉酒的感觉消失了。“我希望这不是一种什么令人恶心的玩笑。”
“不是玩笑,”杰克向他保证,“化验室今晚刚刚把报告送来。曼哈顿总院发现一起兔热病,外加它原有的两例鼠疫。我和谁都一样感到吃惊。”
“化验室直接给你打电话了?”卡尔文说。
“不是。”杰克说,“有个验尸官刚才交给我的。”
“你是不是在办公室?”卡尔文问。
“我当然是了,”杰克说道,“干得可卖力了。”
“兔热病?”卡尔文问,“这我得查一查。我大概从来没见过一个病例。”
“我今天下午才查过。”杰克承认。
“你得保证我们办公处不走漏一点风声,”卡尔文说道,“今晚我就不给宾汉打电话了,因为一时也没什么事可做。早晨我会头一个通知他,他可能会给局长打电话,而她可以召集保健委员会开会。”
“OK。”杰克说。
“那么你是一定要保密啰。”杰克一挂断电话,特瑞西就气呼呼地说。
“这不是我的事。”杰克说道。
“是的,我知道,”特瑞西讥讽地说,“这不是你的事。”
“我已经给自己惹来麻烦了,为流行性鼠疫的事,我自作主张给局长打电话。”杰克说,“我看再这样做一点好处都没有。消息到了早上会有适当的渠道传出去的。”
“总院那边怀疑患有鼠疫的人怎么办?”特瑞西说,“他们可能得了这种新发现的疾病。我认为你今天晚上就应该让每个人都知道。”
“这是个好主意,”杰克说,“但实际上起不了什么作用。治疗免热病和治疗鼠疫一样。我们就等着天亮吧。再说也没几个小时了。”
“要是我捅到报社去呢?”特瑞西问。
“我只好请求你别那么做,”杰克说道,“你听见我老板的话了。要是追查起来,肯定会查到我头上。”
“你讨厌医学广告,我也不喜欢医学里的政治。”特瑞西说。
“阿门。”杰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