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的诅咒(第1/2 页)

狄拉索斯，由世间众人的“欲望”所诞生的神明，将“欲望”视为天平施以凡人诅咒或嘉奖。祂伫立在祭坛之上，宛如雕塑般沉寂而庄严，灰色的长袍完全覆盖了那不可窥视的面孔；浑浊的池水悬浮祭坛周围，仿佛虔诚的众徒在为祂的到来歌颂跪拜……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位神明。

屏幕下方的对话框出现了新的内容——然而不同的是，这次的对话框出现了特殊的金色边框，右上角的注名为“狄拉索斯”。

[腐烂的躯体随时间消磨殆尽，再生者于世间轮回——欲望即是生，亦是死，是不可逃避、无法消除的本性……渴望财富之人陷入迷茫，渴望智慧之人陷入孤寂。而此……又是何人寻求我的到来？]

[……你就是，我父亲一直追寻的那位神明吗？]

莉莉安娜的话似乎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祂缓缓转身看向莉莉安娜的方向，与这位来路不明的少女对视了良久。我的视角并不能看见那位神明的真容，于是我看向莉莉安娜的神情——显得有些呆滞。

我不由好奇她究竟看见了什么。

[告诉我你的名字。]

[……莉莉安娜。]

狄拉索斯移开了视线。

[很熟悉，你身上存有祂的影子。我能看到那抹站在黑白界限之间、踌躇不前的身影……但是——“莉莉安娜”，不，这个名字并不是祂取下的。]

[……]

[我感知到你流溢于表的疑惑、你内心潜藏的愤懑。我知道你所言的“父亲”——那位将“欲望”分予他人，并以“欲望”献上祭品之人？是的，我记得这位曾经虔诚的信徒，但如今他早已遭受“欲望”的诅咒。]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将他的那份“欲望”，作为他灵魂上的荆棘。他献予所谓虔诚者的“心”早已污浊，最终只会反噬其身……]

说实话，我最不耐烦便是和这种谜语人对话——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们理解祂究竟想说些什么。我尝试冷静下来重新分析，在狄拉索斯的话中似乎隐藏着一些关于莉莉安娜的线索。我忽然想起了那只取代“弗拉德”怪物说的内容，如果莉莉安娜真的不是弗拉德先生的女儿，那么……狄拉索斯所谓的“祂的影子”究竟是？

[莉莉安娜，你完成了这场仪式的献祭。然而污浊之物捧上祭坛，你知道这并不能得到我的认可。]

[可是那并不是……]

[你想说什么？为自我辩护的借口，还是寻求错误的理由——无论是何种言语，代价都不会为之改变。]

[……]

[无需多言，每个人心底都存在最肮脏的“欲望”，而你……]

[够了！]

莉莉安娜咬紧牙，冲着祭坛上的狄拉索斯喊道。

[……我根本不想得到你的认可，我也不在乎你是什么神明！只会将什么“欲望”这种词语挂在嘴边，实际上只是想用这种借口散布诅咒、让不幸的人也信奉你的鬼话吧！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信仰……]

莉莉安娜还想说些什么，但没有继续说下去。屏幕中祭坛上的狄拉索斯陷入了沉默——很显然，莉莉安娜的那番话是对祂的不敬，已经完全惹恼了这位神明。

虽然这样的行为有些缺乏理智，但我依旧很钦佩莉莉安娜的勇气。只是眼下的情况似乎并不太好……

祭坛上，狄拉索斯忽然抬起双臂，原本环绕着的池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托起，竟全然漂浮到了空中！与此同时，祭坛下方剩余的池水也一同螺旋涌起——我看见那条通往地下水泽的道路也显现了出来！

随着祂轻轻挥手，被操控的激流猛地冲撞向莉莉安娜，瞬间将她挥倒在地！这家伙是想要莉莉安娜用命赔罪吗！

然而此时的我却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无论是什么物品都失去了交互的功能，就像事先安排好的那样。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无知者，纵使那位“祂”在庇护你，我也会让你——让一切不敬之人付出代价……]

狄拉索斯挥出双手，仿佛乐团之上的指挥家，所有的水流跟随祂的指令跃动翻涌。我看向屏幕中那汇聚而成的水流，竟发现其中似乎有着无数扭曲的面孔在哀嚎……

[“欲望”之人必然付出代价，骤雨将洗涤一切……]

祂猛地摊开双臂，所有的水流顺势朝四周爆裂，仿佛一场狂风暴雨席卷整个祭坛室！随着对话框文字淡去，狄拉索斯也在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