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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儿,你闹够了吧!我走了。”说完,裔天狠狠心,转身要走。
突然,任飞儿对着楼下,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地喊道:“我——爱——你——”
第 九 章
这家小饭馆原本没有名字,只是卖卖盒饭,顺带炒几个家常莱,谈不上什么装横,收拾得倒还干净。后来它的隔壁盖起了白领公寓,小白领们很少自己开伙,不是来叫外卖,就是三三两两来吃夜宵,久而久之它就有了个名字“白领食堂”。
今晚生意不住,只有四个人,桌上有几个小菜,几瓶啤酒虽然开了盖,但也没见怎么喝。四个人坐的位置看上去似乎有点别扭,商天和刘恋,任飞儿和康平。
就在几分钟前,白领公寓的16层被任飞儿的一声“我爱你”掀了个底朝天。好奇的房客们趴在窗口想看个究竟;栀子大呼小叫的,以为有剧组来拍什么偶像剧。
对窗外发生什么,康平不是不感兴趣,但他更关心的是屋子里的人。刘恋的反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她很平静,平静得似乎有点过头。康平强按住好奇,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收拾衣裳,整理房间,末了,轻描淡写地对他说了句:“不想去关心一下?”
没想到,两人刚走出门,迎面就遇到了裔天和任飞儿。没等人反应过来.,任飞儿就一蹦一跳地跑过来,冲着大伙儿没来由地哈哈大笑。
“哈哈,太好玩了,实在太有趣了!你们都听到了吗,我喊得够响吧!”
康平奇怪了,又不好意思问什么,只好傻笑。偷偷瞥刘恋的眼睛不知在看哪儿。
裔天在一旁手足无措,任飞儿倒是笑得更欢了。
“刚才我和商天打了个赌,看谁的脸皮厚,能在阳台上大声喊出‘我爱你’。结果——他输了我一顿晚饭!哈哈,’任飞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像真有什么大笑话似的,“来来来,见者有份儿,大家一起去,今天裔大老板请客!”
就这样四个人坐在了食堂里。康平奇怪刘恋竟会答应一起来,平常刘恋对任飞儿的这类聚会向来是敬而远之,就算有时当面不说,私下总是以无聊、小儿科等词总结。今天倒是奇了,刘恋非但来了,还破天荒地点了酒,话也特别多。
刘恋举起酒杯,似笑非笑地说:“今天我们是沾任飞儿的光,你这个玩笑开得倒真有意思。裔天,你可别往心里去,任飞儿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再说,我们四个也难得聚一聚,来,干一杯吧。”
大家都举起了酒杯。说是干杯,裔天和康平都只抿了一口,刘恋更只是湿了湿嘴唇,倒是任飞儿,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也没话,埋头开吃。
傻子都能觉察出气氛的尴尬。康乎想打个圆场:“我也敢打个睹。”他看看刘恋,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我和你比谁的脸皮厚,我敢打赌一定是你输。”
“是吗?”刘恋话锋一转,“那要是我们四个比谁的脸皮最薄呢?结果会怎样?”
康平说:“按这种比法看样子冠军非裔天莫属了。”
“你们瞎说什么?”裔天皱起眉,从进食堂到现在,这还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谁瞎说了?说得对。”一旁的任飞儿又举起了酒杯,“来来来,冠军,我敬你一杯。哎——你们怎么不喝呀?来来来,喝!”
裔天拦住了任飞儿,眉头锁得更紧了:“你干什么?少喝点。”
“为什么?我不但要喝,还要干杯呢。”任飞儿根本不理会裔天,“康平,刘恋,来,我们干杯,祝,祝祝我去哈尔滨一路顺风!”
裔天吃惊地说:“什么,你要去哈尔滨?”
任飞儿借着些许醉意说:“对啊,明天就走。你是不是要挽留我啊?如果你挽留我,我可就不去了。”
裔天不敢看任飞儿的眼睛,他知道那里藏着什么。他淡淡地扭过头去,一旁,任飞儿和刘恋同时举起了酒杯,任飞儿一饮而尽,刘恋只湿湿嘴唇。
裔天靠在沙发里,头生疼生疼的。后来他也喝了不少酒,但没醉,头疼使他的脑子异常的清醒。
任飞儿躺在隔壁的卧室里,想必已经睡熟了。她喝得烂醉,嘴里一直唠叨着哈尔滨的丁香树。裔天看了心疼,但也不知如何安慰。
裔天不是傻瓜,阳台上的一幕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清楚极了。“我爱你”,这三个字就像工地上的水泥桩,一记记扎进他的心里。
爱要说出口才是爱吗。他不肯定。
他对任飞儿是爱吗。他也不肯定。
如果不爱,他能说出口吗。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