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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一开始不单纯的打扰她,后悔没有早一点开口,后悔后来别有心机的接近,后悔明明在乎的要死却还是口是心非……
但是这些后悔,他再也没有办法说出口,不是没有时机,也不是缺乏勇气,只是当你伤害了那个你口口声声说不想伤害的人,你就失去了道歉的资格。
直到宫惜在先她离开,她仍旧僵在原地,手中的打火机因为肌肤的熨帖,渐渐变暖,夕阳的橙光泻了一地暖色。
如果她知道下一刻是鲜血淋漓的分别,而此刻成了宫惜在最后一次对她温柔低语,她绝不会吝啬一声关怀。
就算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我相信。”
船票的日期是十一月七号,也就是后天。
司机虽然一副闷声不响的样子,但不代表不会向宫惜之报告她的行踪,辛酒里匆匆把船票放进手袋的内层,便果断地回了宫家。
当晚,宫惜之比起平时回来的更晚,他似乎很累,一沾到床就很快沉入睡眠。
他床边的台灯还未关,一只大手沉沉地压在她的腰腹。
她想关灯,刚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他就侧了个身,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喃喃了一句,“再等等。”
关灯的手只好停在半空,被窝外面凉丝丝的,她傻傻地等了许久,确认他真的睡着了,才拉了拉垂下的开关。
她正调整舒适的姿势,才一动,他却猛地扣紧她的腰,急促道:“别告诉她。”
第二日,辛酒里早早就醒了,身边的人难得没有匆匆出门。
她伸手揉了揉他微蹙的眉心,突然又莫名一怔,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再那么抗拒他?会担心他眼底的疲色,会胡乱想到他时而流露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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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露的情绪使她别扭的别开眼,厚重的垂地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晨光稀薄,她心血来潮点了一只蜡烛,就放在床头静静燃着。
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她坐直的身子一动不动地绷着,素手移到腰间,还未把他的手拨开。
宫惜之便反客为主,又牢牢将她握住,拇指在她指尖一圈一圈打着转。
“怎么起来了?”他的声音听来有些沙哑。
这几天气温变化堪称诡异,他整日早出晚归,露水湿气估计沾了不少,若是染上了伤风,吃药挂水,可得难熬个一阵。
辛酒里还是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头看他时,他仍闭着眼睛,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几乎是一刹那,他便迅捷地摄住她的瞳孔。
因为那抹显而易见的担忧,心头却似溢满了糖水,甜的人害怕。
手上一用力,他又握着那双柔荑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她毫无抵抗之力,便结结实实地撞进他的怀里。
宫惜之难得亲昵地用胡渣刺了刺她的脸,在碰到她凉凉的身体时,闷闷道:“天凉了,早上起来时要多穿点。”
她低低的应,隔了会又问:“杜爷爷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仍是不能出院。”
他们极少谈论有关生意上的事,最近没什么风声,报纸上的消息一向封锁的很好,看来局势比较稳定。
宫惜之抱着她重新钻进被子里,手臂自她颈窝下穿过,不轻不重的揽着她削瘦的肩头,这样的姿势让她感觉很安心。
或许就是这份难得的宁静,她刻意忽略了一些问题,一些烦恼。
两人就这样平躺着,不着边际地谈论起了细碎的小事。
“筹建孤儿院的那段时间,你常常去别墅吗?”她想起那个房间里滴成块状的蜡烛油。
他顿了顿,一副被戳穿心事的模样,闪躲道:“偶尔。”
她的嘴角提了提,幽幽道:“那就是像方谏说的那样,每晚都会去锦公馆小坐?”
明明不是刻意的语气,可是一说出口,怎么听都浸了酸味。
宫惜之突然牢牢锁住她的脸,慢慢道:“我从没想过我们能有今天,短短三个月,对我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漫长和烦闷。”
他是宫家人敬人畏的大少爷,是上海滩备受瞩目的新贵,是无所不能的宫惜之,二十八年的生命中,没有失误,没有困难,没有力不从心。
可是却在遇到她之后,多了那么从未预料的“办不到”。
辛酒里没有料想他这么直白的表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