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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的二少爷残废了,这算是一件大事,一开始程家瞒得很严,可后来还是有那多嘴的小厮往外面讲,顿时让有关于程家的流言满天飞。
这个年少有为的大好青年,曾经的程家继承者,一夕之间变成了残废,恐怕,他曾经得到过的东西,会一一失去。
十日之后,白家的族长亲自拜访程家,用最强硬的态度退了程维书跟白佑夙的亲事。
一直在家养伤和计划以后事情的程维哲听了,不由撇嘴道:“这还真是白家人的一贯作风,落井下石,真是一点情分都不讲。”
无论外面怎么说,也无论程家人到底怎么想,总之连番的几场闹剧给程家蒙上一层阴影,就在这个时候,程维哲爹爹的忌日终于要到了。
这个时候程维哲身上那些瘀伤痕迹虽然只消下去些许,但伤却已经不疼了,程维哲这一次光明正大带着杨中元回了程家,他要亲眼看着程家那些人跪在他爹牌位前,一个个诵经念佛,不管虔诚不虔诚,就算是跪着,也要跪满七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林小碗、暫無、yanio的地雷=V=
☆、第090章 报应
宗祠里面供奉了程家所有的祖先;一个个牌位整齐摆在供桌之上;诉说着整个家族繁荣至今的历史。
第二排最右边的那个位置;便是程维哲爹爹林少峰的。
以前每一年的清明,程维哲都会进来;先是跪拜程家祖先;最后仔仔细细把林少峰的牌位擦干净。
今年的清明也是一样的;然而只有八个月不到,他便又回到这间阴森森的宗祠里;跪在爹爹牌位面前。
三年了,距离爹爹闭上双眼,已经过了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程维哲跪在蒲团上面;他双手合十;双眸紧闭,在心里默默把想说的话一一讲给爹爹听。
爹,我现在过得很好,等七日过去,我便能带你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再回来。
爹,小元又回来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他吗?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将来会一起供奉您。
爹,儿子,想你了……
温热的眼泪从他眼角慢慢滑落,程维哲没有去擦,他也不想去擦。
爹,这些叫你不好过的人,现在跪在你面前了,你高不高兴?
一阵冷风突然穿堂而过,牌位前面燃着的长生烛忽明忽灭,仿佛逝者无声的叹息。
杨中元跪在程维哲身边,他倒是没有闭上眼睛,反而认真地盯着林少峰的牌位看。
愿峰叔来世能一生顺遂,平平安安,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恩爱不休。
相比他们两个的虔诚哀伤,另外三个一同跪在林少峰牌位前的中年人可就没这么淡然了。
因为是专门为林少峰做忌日,所以他的牌位被单独摆放在一个方桌上,前面点着两根白色的长生烛,也燃着三根线香。
按照长幼有序的规矩,前面正中央的便是程赫,白笑竹跟程耀一左一右跪在他身旁,正低着头沉默不语。
程维哲跟杨中元跪在他们身后,只要睁开眼睛,便能清清楚楚看到他们的样子。
在他们三个人里,程耀算是比较好的那一个,虽然因为长子的事情令他瞬间苍老了许多,可却还是规规矩矩跪在蒲团上,闭目不言不语。
而最左侧的白笑竹,则是他们几个人里面看起来最糟糕的那一个。
自从程维书腿断了之后,一直都是他这个做爹的忙前忙后照顾,伤在儿子身上,却痛在他心里。如今再看白笑竹,哪里还有当年那个风采卓绝的样子,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病秧子。
他脸色蜡黄,身形消瘦,一身长衫穿在身上空空荡荡,仿佛身上只剩下骨头架子,一头原本漆黑的长发也枯黄凌乱,鬓间夹杂的白发已经怎么都掩盖不住,看起来就如卧床多年的老人一般。
程维书是他的命,一旦他出事,白笑竹很快就撑不住了。
跟他一比,做父亲的程耀要好得多,他毕竟是家主,一家子的事情都要让他操心,他要是垮了,那这个家就算完了。
然而跟他们两个都不一样的,却是程赫,因为宗祠里好歹还有其他人在,所以他并不惧怕,面容里反而带着不耐与冰寒。
他不想在这里面多待一刻,这里阴森森的,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看,那些人目光里慢慢都是嘲弄,嘲笑他到头来一无所有,落到这个下场。
程赫几次想要起身,却被程耀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