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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往哪個眺望,都可以看到聖潔的雪山,似乎不管時間怎樣流逝,它都屹立於遙不可及的遠方,見證著世間人們的一切。
溫故靠在窗旁,忽然想到《行者無疆》里有這麼一句話:
「有人把生活侷促於互窺互監、互踩互損之中;有人則把生活釋放於大地長天、遠山滄海之間。」
一行人起初還能聊天,到後半程,後排的三個女孩就累了,靠在一塊兒眯一覺。
溫故看了眼後視鏡,把音量調小。
「你不睡一會兒?」林止醒問。
「我不困。」溫故換了個姿勢,更舒服地靠著座椅,心情還行地回答,「要知道,長途旅行的副駕駛是很重要的,要時不時和開車的人說話,免得他疲勞駕駛。」
林止醒忽然笑了一下,「那我得和你說聲謝謝?」
溫故挑眉,不置可否。
羊卓雍措,被藏族人稱為「神女散落的綠松石耳墜」。
目之所及,只有永恆純粹的碧藍,水天一色,倒映出聖潔的下崗巴拉雪山,有水鳥停落在湖面,蕩漾開一層層微波。
溫故穿著件衝鋒衣,此刻摘掉了帽子,任憑湖風把碎發吹的凌亂。
他舉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記錄下與城市世界失聯的時刻。這台佳能g73是他剛開始工作的時候購買的,跟著他穿行過大大小小各種地方。去年他跟著旅行團,穿行騰格里沙漠去傳說中的「地球心臟」烏蘭湖的時候,還差點被他弄丟了。
身側除了風聲,傳來一陣簌簌的走動聲。
溫故側頭,看見林止醒走到他的身邊。
「那邊有羊。」林止醒說,就像以前靠著競賽班教室門口,告訴他外面下雪了一樣,「要去看嗎?」
說罷他又飛速補充了一句,似乎擔心對方因不感興趣而拒絕:「很多,還有小羊羔。」
「哪裡?」溫故放下相機,笑了一下,「你帶我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沒有分開很遠也沒有靠的很近,很快抵達羊湖雍措的另半邊。
這一帶的人更少,五彩旗長繩圍起的大圈內,全是留著白毛的羊,如同將團狀白雲撒在綠草地上一般,與大自然景色融合成一幅如詩畫卷。
「那邊的羊都是付費欣賞。」林止醒繞了一段,領他到無人看管、跪在草地里打盹兒的幾隻小羊羔面前,「這裡隨意看。」
溫故迎風微眯眼眸,望著自由自在的緩緩挪動的羊群,再看向眼前雪白的羊羔與一隻灰白相間的,它們身上沒有系裝飾物,慵懶地咀嚼著嫩草。
他半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小羊羔的腦袋,毛又順又軟,不過很厚實。那隻灰白相間的羊羔一點不怕生,竟然主動把腦袋枕在他的膝蓋上。
「哎。」溫故眼睛彎起,突然喊住林止醒,於是那人在他身側蹲下,聽他想說什麼。
溫故壓抑多年的吐槽機屬性,就像忽然被自然風光注入生命回過來一般,悄聲道,「烤羊肉串。」
林止醒被他噎了一下,面色古怪,隨後默默捂住臉。
小羊羔才十幾天大,聽不懂兩位人類在討論何事,居然還愜意地閉上眼睛。
溫故用相機給它們拍了幾張照片,有張羊羔恰好拿鼻子對著鏡頭,讓他忍不住拿給林止醒做評判。
「構圖不錯。」那人的點評永遠落在意料之外,「畫質很好。」
「這相機都用了很久了。」溫故沒去嫌棄他的點評,反而認可了這人對相機的讚美,「它去過很多地方,雲南大理,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大西北敦煌,走南闖北的。」
沿途的風景全部裝進這一台小相機,方便以後拿出來細細回味。
林止醒聽完後道,「你想和小羊合影嗎?我可以幫你拍。」
溫故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隨後他輕快回答,「不用,謝謝了,我很少給自己拍照。」
他才發現自己留下的照片非常少,甚至有幾個年歲是缺失的,根本無從在時間裡找到自己。
林止醒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只是輕點了一下頭。
自由活動將在12點結束,一行人將去附近一家特色藏餐的餐廳就餐,在此之前旅行團成員都可以自由活動。這一趟旅行偏向於自主,而不是走馬觀花的過景點。
溫故在四下觀望之際,看見林止醒站在附近一家名為「氂牛酸奶坊」的藏族裝修風格小店前,盯著牌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家酸奶坊的大門是木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