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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抽大烟的,别日后找上门来纠缠,打发不清,那可是让人烦心的事。  
第八章(10)
二太太的话提醒了大太太和蒋万斋,都瞪起眼睛瞧着段四。 段四哈哈大笑,说,保和堂蒋家是什么名声,别说是山里,就是山外有头脸的人都知道,量他不敢!再说这是有文书字据的,白纸黑字,生老病死跟他毫无干系,这一点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段四这么说让保和堂蒋家的人都听着舒坦。 大老爷有些得意地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说,话是这么说,有些事情碔嗦起来也是无可奈何的,俗话说丑话说在前头,有段兄弟出面,此事也不至于出什么纰漏。 大老爷对二太太处事精细颇为赞赏,为日后纳二太太为二房又多了一层信心。 大太太任何时候都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得贤惠大方,特别是在二太太身上,大太太想做得更好些。 大太太说,妹子先挑一个,剩下的给我,要不你要两个? 二太太说,三个丫头哪个都好,我要一个就行了,哪儿用得了两个? 大太太知道二太太不会先说出要哪个来,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指了十八岁的缎子说,你跟着二太太,平时做事儿的时候要长眼睛,二太太不喜欢又笨又懒的人,我也不喜欢。大太太是从年龄上来判断优劣的。 二太太说,让缎子带着忠儿更好些,让绫子跟我吧,再说还有田嫂呢。 大太太大老爷和段四都说好,于是决定绫子日后伺候二太太,缎子和绢子跟着大太太,要是日后大老爷纳了丝红为二房,恐怕丝红也得需要一个使唤丫头,当然这一点丝红还没有想到,但是大老爷已经想到了。大老爷还想到的是要是二太太在丝红之后改嫁过来的话,按说法就比丝红小了,他担心因为这样,就是二太太想回心转意也下不来台了,所以纳丝红为妾的事就应该推迟,就轻重上讲,丝红也不可能跟二太太相提并论。 大老爷蒋万斋当然不会想到倾慕二太太的男人中竟然还有段四,段四深藏不露,经常出入保和堂不能说没有二太太的因素。段四倾慕二太太倒不像大老爷那样一心想据为己有,段四只想引起二太太注意,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然后倾心自己,彼此一往情深,两情相悦远比同床共枕更有味道。让段四没有想到的是大老爷蒋万斋近水楼台先得月,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将兄弟媳妇纳为偏房了。 段四留下来吃晚饭跟他倾慕二太太没关系,段四每次到保和堂来必定吃饭,并且都是蒋万斋亲自陪着,与割辫子之前没什么区别。一般情况下大太太和二太太不出面,因此段四想利用吃饭的机会接近二太太是不可能的,而除此之外接触二太太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蒋万斋说,难得段兄对保和堂如此关照,上次保和堂能在饥民骚乱的紧要关头得段兄相助,躲过一劫,保和堂无以为谢,特备两杯水酒招待段兄,以表心意,还望段兄不要见笑。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把段四带兵救难的恩义托住了,没有失了礼数。 段四说,惭愧,惭愧!说来也是蒋兄和家人的福气,要是田师长不出兵,抑或是饥民们早一天闹事,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段四有段四的为人之道,话是分谁说,段四同样不会在保和堂失了面子。 蒋万斋对二太太说,弟妹也别过去了,我已经让柳师傅多做几个菜,就在这边一起吃算了,难得段兄来。 这个结果让段四喜出望外,但二太太的回答让他感到沮丧。二太太说,我就不陪段先生了,身子不方便,也不好看,再说还有亭儿呢。二太太的理由很充分,不好让人再说出相留的话来。 尽管段四很想说出不碍事的话来,但是看到二太太已经隆起来的肚子,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落了一脸的尴尬。段四问自己,难道可以在吃饭的时候跟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眉来眼去吗? 段四极少在保和堂过夜,一般情况下吃了午饭就回板城去,身边带个马弁,骑着马用不了多长时间。马弁是军队里的说法,现在段四从军官又变回了警察,就没马弁这个说法了,叫随从或手下什么的都可以。段四今天没有带随从,并且住在保和堂过夜也是例外。  
第八章(11)
叫缎子绢子绫子的三个使唤丫头是段四雇了几头骡子从易州驮进山的,在板城的警察所住了两个晚上才送到保和堂来,现在保和堂收下了,段四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这同样是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多喝了两杯酒的段四睡在菊花坞院西厢房的土炕上,心里正想着二太太的时候,听到北屋里的蒋万斋和大太太正在谈论三个新来的使唤丫头,声音不是太清楚,然后段四就睡过去了。 大约是在后半夜,段四从梦中醒来,朦朦胧胧地听到大太太提到自己的名字。 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