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落户(第1/3 页)
次日一早,在庆童教导下,赵期昌练习开弓姿势。
对于箭术,庆童的见解更简单,要手熟、身熟、心熟,以达到‘忘弓’为最高境界。最重两样,前期打基础,以及不断的练习,增加与弓的磨合度。以达到拿到弓射击,如心使臂一般。
这就是普通人的极限,依照庆童的说法,要达到神射手的地步,还需要天赋。天赋这种东西,是苦求不来的。
赵期昌也听过类似的话,如自古枪兵多苦逼,而弓兵则是自古弓兵多挂逼。如开外挂一样,能完成很多超乎常人理解的奇迹。
如百步穿杨,李广射虎等等故事。
等赵大勇将小麦磨了面回来,做了锅盔,才开始一天的早饭。
普通百姓家这个季节吃的也以大白菜、卷心菜、萝卜为主,没有土豆辣椒西红柿,其他蔬菜多是夏季腌制或晒干的。
一锅炖白菜,就这热乎乎的锅盔吃了起来。
锅盔是军中制式干粮,行军时由军士携带,以最短五日为限。其实,也就这么规定罢了,如今吃香的募兵即战兵,也不见得能带足军粮。
锅盔中夹着白菜,赵期昌大口嚼着,听着庆童与赵大勇出主意。
现在墩军名额以家丁充任,能占掉七名,还缺十二名墩军。若站稳脚,会将家丁从墩军序列撤离,从隶属军户处,补足墩军、军余。
这也是今早做锅盔的原因,他们要出城去各千户所、百户所召集活不下去的军户。其实,寻常军户根本保不住军田,不是被军官占了,就是被士绅占了,大头还在士绅。
军户比佃户还苦,只能像佃户那样租田种,但卫里有事依旧跑不了,这就是军户密集逃亡的原因。无他,活不下去。
“白石墩免税五年,老爷若收三成租子,今日估摸着能募集二十户。”
庆童端着竹筒饮茶,计算着得失:“白石墩不比他处,他处这类免税状况下,老爷收四成也有的是人。在四成上,白石墩有危险免除一成,又要出丁操训……再减一成。如此,收两成的租子,才好办事。”
老道士在一旁听着,这与管理道观是一个道理。道门虽然不像佛门那样能攒钱弄下大片的寺产,但也是有不错的田产来过日子。
庆童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个隐忧,若白石墩只是看起来有危险,实际上却安稳。以后要增租子,便是麻烦事。”
赵期昌摆手,咽下后说:“就两成租子,对军户来说收的还不如税多,还是免租的。咱过去就图个安稳,挣钱与否倒是小事儿。”
庆童摇头:“就怕卫里给的粮食不足,来年青黄不接时,活不下去。”
“没钱就借,乘眼前粮食便宜,杂粮、陈粮,咱还能买个二十石。”
二十石粮食,让庆童与赵大勇有些诧异,都知道三房落魄,没想到还是有料的。
老道士旁听不发一言,吃饱喝足后提着剑离去。
赵大勇洗涮锅碗,赵期昌与庆童准备干粮,灶房里没了看家的,赵期昌也只能将全部身价装在背篓里,白花花一片银子,晃得庆童眼花。
卫里各处就为白石墩凑了那么些钱,买两头牛后,剩下的银子能买十几石粮食就顶天了。
上次买粮的粮店,庆童背着背篓,背篓里除了银子、干粮外,还有他与赵期昌的弓,依旧一袭皮甲,戴着大檐勇字盔。
赵大勇的铆钉铁叶子罩甲也穿在身上,挂着腰刀,提着红缨枪,头盔与庆童一样。就是盔甲老了些,赵家家丁普遍多是半身罩甲,看着铁叶子威风凛凛,实际上都是老古董,国朝之初遗留至今的玩意儿。
两个武装军士跟着,也把何掌柜吓了一跳。
“几十石?”
大买卖,领着赵期昌三人去店后的院落里谈,还不忘咋呼一句‘上好茶!’
大宗买卖有大宗买卖的谈法,看着粮价单子,的确是良心价,赵期昌道:“咱都是破落户,吃不起好粮。掌柜店里积存的陈粮,凡是人能吃,咱就能要。这价钱,若每石再减三十文钱,咱要陈米十石,麦十石,各类豆料十石,高粱能要二十石。”
标价单位是官钱,算账时小钱再换算官钱。
何掌柜皱眉,赵期昌这一口咬掉一千五百文,也就是二两多银子。不算夸张,可心中不爽,毕竟这是商人的本能,道:“赵百户这价要的狠了些,敝人也是拿着良心做买卖,陈粮最早也是前年秋收的粮。不会有超过两年半之陈粮,卖不出的,也会在入冬前卖到酒坊里去。所以,店里的陈粮最多两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