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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容舍转身就往外走。白得得抱着那朽木愣了片刻,迟疑地追着容舍走了出去,她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手指摸到的地方不太对劲,停下来低头一看,差点儿没坐地上去。白元一在外面看见容舍和白得得走出来,自然也就看到了那柄琴。“宗主,其实我那儿还有几柄琴。”白元一道,虽说都不如送出去的那柄绿瑶,但也绝非凡物,至少肯定比白得得手里那木头都要朽掉了的琴好。白得得站在容舍后面,对着白元一连连摇头。“不用那么麻烦,就这柄将就用吧。”容舍道。白得得在容舍背后做了个呲牙咧嘴的鬼脸,什么将就用啊?有见识没见识啊?白得得翻了个白眼,然后将琴往她爷爷手里一递。白元一一接过琴,立即就感觉出不对来了。他种的灵是上古也罕见的器灵花,有助于他沟通器灵,这也是白元一之所以能在炼器一道上天赋卓绝的原因。“这是……”白元一的脸上出现了狂喜之色。“对,就是六指琴。”白得得嘴快地道,生怕不能鄙视容舍的见识浅。“这六指琴是梵音谷开派圣祖的琴,当年音六指凭借这柄琴虐遍东荒域,所向无敌。不过六指琴卖相普通,等闲之人当面见了也不认识。我也是摸到琴身上那枚小指印,想起爷爷你曾跟我讲过音六指的故事才认出来的。琴身无名,音六指以多出的一指按印为证,而得名六指琴。”白得得这话是对着容舍说的,颇有针对鄙薄之意。这六指琴如果在梵音谷也算得上是镇派之宝了,在得一宗居然扔在朽木堆里,白得得不得不鄙视容舍这种暴殄天物的人。然后就等着看容舍吃惊的表情了。结果容舍听完白得得洋洋得意的科普之后,一点儿额外的表示都没有,只对着白元一道:“白长老,麻烦你给这琴紧紧弦。”白得得失望于容舍的无动于衷,不过心里已经认定容舍是在装,指不定他心里早就跑马了。白元一略微修复了一下六指琴后,向容舍请示道:“宗主,琴弦已经上好,接下来是去哪里给得得剥除异魂呢?三脉的灵……”白元一刚想说三脉的灵竹林里有一片灵气浓郁的宝地,却听容舍道:“登圣石就很好。”“不!”白得得花容失色地惊叫道。她虽然没经历过剥魂,可想也知道,那异魂早已融入她的先天三魂,除魂就跟割肉一样,肯定疼得要死要活的,如果去登圣石,岂不是每个路过的人都能看到她的“丑态”了?容舍看都懒得看白得得一眼,眼神扫向白元一,白元一就立即点了头,“登圣石好,登圣石好。”“爷爷!”白得得都快哭了。可现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白得得要想剥离异魂而开启气机,就只能听容舍的。而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将容舍要为白得得剥除异魂的消息传了开去,很快登圣石周围就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白得得坐在登圣石上,看着周围那一张一张的脸,全都默记了下来,将来一一算账。却见容舍往登圣石上随意一坐,将那名震东荒的六指琴随意地在膝上一搁,手指轻挑慢拢,音如流水泻之指尖,真是……真是一点儿仪式感都没有!白得得很伤心,她感觉自己剥除异魂的事儿在容舍眼里大概跟剥除橙子皮没啥区别。这人也太不拿事儿当事儿了。不过白得得的胡思乱想很快就收敛了起来,实在是头疼得仿佛有一万只蜜蜂在拿蜂针刺她的脑花,她感觉自己脑袋里估计肿了一万只包起来了。这种疼并不只是纯粹的疼痛,还带着痒痛,让她不停想闹自己的脑袋,恨不能将头发全都揪光,再把衣服也脱光,然后在地上打滚。可是一想到这里是登圣石,是得一宗的山门所在,随便一个杂役弟子都能路过,白得得就万万不肯丢份,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得漂漂亮亮,仪态万方的。只是那张脸可就难看了,据事后传出的一张图片来看,白得得脸当时皱得都像只十年干核桃了。白得得也是几天之后才在玲珑盘上看到那张图片的,白得得当场就炸了毛,气得在小院子里怼天怼地,发誓要把上传图片的人给找出来用脚踩。白元一好说歹说才劝住了白得得,因为她现在身怀巨宝,哪儿也不能去。就是得一宗内,也不敢随意走动。因为白得得的丹田里放着得一宗的镇派之宝——养魂灯。这是容舍借给她的,大方得都离谱了,饶是白得得对他再有意见,也不得不承认容舍行事这一次的确大气。容舍将元神神器养魂灯借给了白得得四十九日,为她养魂而开启气机。这也是白元一最感谢他的地方,若是放在别的宗门,简直不能想象门派至宝会借给一个气机未开的弟子养魂。需知养魂灯也需蓄积天地灵气才能为人养魂,容舍这相当于是耗费得一宗的底蕴在帮白得得。若是叫人知晓,肯定要闹出波澜来。而其他门派一旦得知养魂灯被消耗,很可能趁机生事。自从养魂灯入了白得得的小腹,她就天天被她爷爷盯着,一步也不能离开小院,跟坐牢一样。而且容舍顺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