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页)
酉摺�
看见钟儒脸上数道污迹和头发间的草屑、叶片,禹知行一惊,第一次看见这么狼狈的钟儒。“怎么了这是?你被打劫了?”
没好气地扫下头上的赃物,擦拭着脸颊,他幽怨地瞪一眼一脸疑惑的少年,好歹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把他折腾的这么惨,还好意思问他。他爬山上树穿林下水,说出来显得矫情,人家还一脸的无辜,还让不让他活了!
“别管我了,老大在找你,快回去吧。”
两人说话间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后来的那一群人已经跟了上来。
钟儒理理衣冠,迅速地收拾好一切对上来人,心中暗呼一口气,幸亏没有让人看见他的窘态。
细皮嫩肉的男人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并不知道黑印被他越擦越多。知行看着顶着一张花猫脸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一口气堵在胸前,迅速地抬袖掩脸。
无视知行明目张胆的嘲讽,钟儒看清一众人中的一个身影,对着队首的少年抬手一拱,行了一礼。“钟儒见过苍鹫少主,会议定在未时三刻,还请各位尽早做好准备。”
少年邪气一笑,没有应话,只是随意地瞟一眼钟儒衣角的那个标志,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头,算是作为回应。
“多谢禺山的朋友提醒,我们这就回去休整,失陪。”季绚林一拱手,适时接过话茬,解了钟儒的尴尬,朝着身后一看,众人立马动作,迅速地朝着会场内走去。
人群散去,只剩下四个人。少年散漫地跨步而出,就要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苍鹫,墨鸢。”
知行一愣,看着近在咫尺含笑看着自己的少年,浓眉轻轻地挑了挑,并没有在意对方那种莫名的眼神,向后退开一步,规矩地一礼,“禺山,禹知行。”
= = =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三个半时辰。
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禹知行独自坐在房间之中,依然没有等到归来的父亲。
春季的夜晚仍然清寒,他百无聊赖地打开窗,又发起了呆。青衣的少年坐靠在低矮的窗柩之上,抬头静对明月,手中持着一杯茶汤,有一搭没一搭地缀饮。
幽香绕鼻,他靠着微凉的木窗,忽的想起白日里碰见的那个少年。苍鹫一派亦是后生崛起,在发展的速度上却输了禺山一截,两派交集不多,也并不亲热。
只是行会中终究会有些内部消息流传,那个少年,肯定就是苍鹫唯一的一位正主,比自己仅仅大一岁的传奇少年。
自己如今还是个不入流的法士,人家却已经是一派之主了。
一念及此,知行皱了皱眉,不禁右手一抬,猛灌一口茶。想着如此怪人,他忽的神思一转,又想起那个小丫头。相比之下,高低立分,那个小家伙可是这世上他见过最大的异数。
少年的眼定定地看着头上的明月,夜逐渐地深了,他偶尔晃动的双腿渐渐轻缓下来,接着呼吸绵软,睡了过去。
黑夜之下,少年手中的茶盏无声地掉落,那茶汤之中的一抹暗蓝散在地上,不一会便消失无踪。
禹临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窗柩之上已经睡熟的小子,他宽眉一挑,蹑手蹑脚地挪了过去,一张大手就想要偷袭。右手却在空中一停,轻柔地落在少年的脑后,高大的男人轻手轻脚地将人抱起,安置回床上,自己躺在了一边。
男人的脸侧向一边,疲惫地闭了闭眼,而后聚精会神地看向身边的小子。他真正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比钟儒和付宇陪着他的时间还少吧,自家小子从来都不会和自己抱怨,他也从来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
他甚至一次也没有给他庆祝过生辰。
你真的舍得吗?
那一句轻柔的话语再一次地在禹临峰的脑中响起。不是没有人跟他讨论过这个事情,可是那个孩子站在他面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第一次地有了一丝害怕。
会谈直到深夜,如今十个法会聚在一起,有帮手有后援,他又如何能够放过这个一探夜啼的机会?!然而,结果出乎他意料,禺山不仅孤立无援,还要被分派去西岭!
这结果想来就让人生气,可是如今决议已定,执意拒绝的话,禺山被卷进去的风险颇大。如何是好?
他苦闷地瞪着床顶,心中的郁结却无法散去,只能烦恼地干瞪着眼睛,而后迷糊地睡去。
二十一 再见少年
“还没到吗?小夜子,你是不是又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