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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你!你早知道了,是不?”阿宝快气昏头了。一冲进前厅,就往杨明那边狠瞪。
“知道什么事?”温吞的态度惹恼了她。当下正想用脚踢他所谓的“要害”,一个不准,反倒踢到椅脚,痛很她哇哇大叫!
杨明摇头叹息。
“丫头,既知自个儿是女儿身,就该收敛你的行为。”
“既然知道我是男是女,为什么不告诉我?”敢情是接受了自己的新性别。
那是当然的嘛!
十八年来阿宝不是曾过女孩的身子。可今儿个杨月轻解罗衫从她亲眼目睹女孩儿该有的身材,如此一来自然产生疑问——例如,怎地他的身材跟杨月一般?他可是男人呢!又例如,在牧场上为他刷背叫瞧见他的身子,怎地又跟他不同?还有所谓“男人的要害”,他怎地没有呢?
如此一连贯起来,阿宝倒也不傻,唯一结论只有一个。
除了她是女儿身外,还有什么话可说?
加上杨月在旁举证:一是阿宝的脸蛋光滑如初生婴儿,可曾同其他汉子般皮肤粗糙,略有青须?这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二者,杨月问她可曾来过月事?
这所谓的月事,阿宝是压根儿就没听过。详加解释之后,才知原来是十六岁那年某日爬树之际,突觉肚痛,不幸跌落地面,回树屋才发现“内出血”。从没一次这般惨烈,爬个树还受重创!所幸这所谓的‘内出血’一个月才来一次,除了头一、二天腹痛得厉害,倒也不觉得怎么难受,原来——这便是女人专有的月事!
是真的吗?至今尚未半信半疑,睨着杨明,问他:“你有没有月事?”听杨月言道,男人是没有这玩意儿的。
“唉”的一声,那仇似海将刚饮进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而那杨明——神色似乎有些古怪?
“喂,我在问你话呢!”
杨明轻咳一声。
“丫头——”任他思想再开放,也没料到这丫头胆敢将这般隐私之事当众嚷嚷出声。
唉!他早该想到这事关乎这丫头,绝不该等闲视之。
“你只要告诉我,有或没有就行了。”
“没有。”
他怀疑地注视他——
“这是女人才有的玩意儿?”
“当然。”
“可——我有啊!”
“所以,你是个姑娘家。”处变不惊的态度让家丁暗地叫好。
左看右看还是杨明少爷有少主的气势,应付任何事心底都有个谱。哪像仇似海,别看他整日板着一张脸的,活像什么事也没有动他,可今儿个他呆楞的神色非得让手下的人讪笑数日不可。
阿宝再瞧瞧杨明,看他不像是在说谎——
“你没骗我?骗人的是小狗。”
“小狗是你义父。”他沉声道。
“这倒也对。你既然没骗我,自然是义父骗我了。但,义父何苦骗我一十八年?是男是女不都挺好的吗?”
杨明神情不变,注视着黑衣男子。
“这件事,恐伯你得问你兄长了。”说是兄长,杨明却始终存疑。虽有龙形纹饰作为凭证,可心中大石仍未落下。也许是多年的江湖经验,未有充份证据不敢采信,再者,这丫头跟他可没任何相似之处。
霁月冷眼瞧他半晌,才合盘托出前因后果。
“先父原是江南人氏,家境小康。虽是文弱书生,可也同不少江湖人士来往密切,阿宝的义父便是其一。十八年前,先父惹上江湖恶人,全家上下二十余口,除了我与阿宝,无一幸免!我同家中老仆由密道逃出。而她,或许就是让她义父所救,为免恶人追杀,便将她当作男儿养也未尝不可。”他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眼露杀机——“这道疤痕便是那时所留下的。”
阿宝闻言,一时倒也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为除了义父,就没有其他亲人,可如今冒出个大哥,又冒出死去的爹娘。自然一时间无法接受——
“可为什么义父没同我说过呢?”她问道。
“这——你毕竟是女儿之身,也许你义父盼体平淡过日,不涉江湖恩怨。”
是这样吗?
阿女总觉得说不出来的古怪,好像兄长在骗她什么似的——对啦!愈瞧他的眼神愈像每回义父骗她的眼神!在骗她吗?他没理由骗她的,准是近日老让杨明骗来骗去,给骗昏头了!所以现在一遇人,就有怀疑之心。
这该是她的不对。想她以往多信任人啊!人家说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