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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那样轻易的将自己置于不顾。”
柳钟意对他这般示弱的模样有些无措,只能由得他倚靠着,一动不动。
“纵然是有什么凶险之事,我们亦是可以一起的,不是么?”温衍未听到他答话,便又握紧了他的手:“答应我。”
柳钟意沉默片刻,轻声应了,抬起另一只手,避开伤处,轻轻环住了他的肩背,宛若承诺一般。
温衍低声道:“就算你一时间不能改过来,那就记住,我身上还有‘红线’。”
柳钟意抿唇,道:“庄主,‘红线’当真无法可解么?”
“嗯。”温衍应了一句,心中却想,纵然是有,也绝不会告诉他,唯有这般,这人大约才会多顾忌一些。
柳钟意静静的与他相拥,半晌,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我记住了。”
温衍得了他这般回答,终于稍稍安心,两人依偎着休息了一阵,柳钟意道:“谢橪定然知道了些什么,我担心……”
他略微顿了顿,没有说下去,温衍却明白他的意思,道:“虽然谢橪行事偏激狠辣,但那日在雪谷之中可见,他不会对钟情下杀手,钟情现在……至少是没有性命之忧。”
柳钟意点点头,眉却依然紧皱着,沉默了一阵,才道:“我们要想办法通知袁前辈,而且……不知简先生现下如何了……”
“祁肃方才虽对你用了杀招,却一直没对简先生下重手,想必简先生暂时也没有危险。”温衍稍稍坐直了身子,道:“而且,听他方才所言,祁肃反倒对他似有所亏欠。”
“简先生说的那个人,应当是那日我们在慕月崖上所见到的那名女子,”柳钟意道:“那时他说是因五年前被毒掌打伤而昏迷至今……原来是被谢橪所伤,难怪简先生肯帮哥哥。”
温衍叹了口气:“想不到五成的几率,她仍是没活下来。”
两人皆是静默了一阵,温衍开口道:“那时她是为了救祁肃,却不知……谢橪那时为何会对祁肃动了杀念。”
“五年前……”柳钟意思索片刻,似是忽而想到什么,道:“大约……是因为哥哥的事情。谢橪知道了哥哥的身份,自然就会知道楼……左护法当年救下我们的事。”
他略微顿了顿,才接道:“无论如何……就算他方才的确是要杀我,他仍是曾救过我跟哥哥。”
温衍扣住他的手,低声道:“……我明白。”
柳钟意抬眼看他,静静道:“庄主,你放心,我答应你,不会将自己的性命轻易交予他人。”
那目光平静坚定,温衍却明白那眼神之下的隐忍深情,不由自主的贴近一点,吻住那说出令他心神微颤话语的唇,并不带情挑和轻薄之意,而是像安抚和确认一般,小心而认真。
仅仅是片刻而已,柳钟意却因他的温柔而微微闭上眼,暂且放下沉重难安的心绪。
“钟意,”待两人气息都平定,温衍低低唤了他一声,道:“你可有想过,待这些事都结束之后要如何?”
“嗯?”柳钟意似有些不解,抬眼望着他。
温衍抬手摸了摸他的眉尾,抹去那里不知何时不经意沾上的一点血迹,道:“此事过后,你应当不会再回鬼楼了罢?”
柳钟意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温衍望着他,目光明亮,却柔和如水一般。
柳钟意知他想听自己说什么,微微抿唇,道:“我想同庄主一起……四处游历,悬壶济世。”
温衍弯了唇角,道:“要先同我成亲。”
柳钟意没料到他突然说起这个,怔了一下,不甘示弱的答道:“那庄主答应我的事,可不要忘了。”
温衍知道他指的是盖头,面不改色的应道:“自然。”略一思索,又道,“虽然时常外出行医,但一年仍是有几个月要待在庄上处理些事务,若是闲了,便教你医术可好?”
柳钟意眸子微微一亮,道:“好。”
温衍不由得轻笑一声,亲了亲他眼尾,满是柔情的模样。
柳钟意却握紧他的手,有几分低沉的道:“这五年犯下太多杀孽,纵然那些人曾做下些恶行,但我却觉得自己同样不是什么好人。我记得庄主曾问过,是否相信鬼神之说,若这世上当真有鬼神,我也不愿死后下地狱……再无法与庄主相见。”
他甚少说这般直接露骨的话,温衍听着却觉心中半是欢喜半是疼痛,抬手用力将人拥住,在他耳边道:“不会的,一辈子那么长,我教你医术,定然将从前的杀孽都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