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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健马,都已跑得吃不消了,一到江边,就口吐白沫,倒到地上,她反而一点事都没有,轻
轻一掠,就下了马!”
另一个汉子突地抬起头来,面上已自微现惊容,口中道:“这事说来真有些奇怪,我在
江湖中混了这么久,谁也不能在我眼里揉进半粒沙子,可是……可是我就是看不准这女子的
来路。”他语声微微一顿,回首望了舱门一眼,又道:“最怪的事,我们‘铁鱼帮’的船,
已有好多年没有借给外人,可是她一上船,三言两语,立刻就把我们那位‘诸葛’先生说服
了,我看……”
先前那汉子口中突地“吁”了一声,低声道:“捻短!”
只见船舱之门轻轻开了一线,闪出一条枯瘦的身影,黑暗中只见他目光一扫,瞪了这两
条汉子一眼,道:“决先和岸上连络一下,让第四卡上的兄弟准备马匹!”
两条大汉垂首称是,那枯瘦人影便又闪入船舱,闭好舱门,只听舱中轻轻一声咳嗷,一
个娇柔清脆的语声微微说道:“人道‘长江铁鱼’,船行如飞,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唉!武林中真能名实相符的人,毕竟是太少太少了!”
两条大汉嘴角一撇,对望一眼,凝神去听,只听方才那枯瘦人影的语声不住称是,竞似
对这女子十分恭敬。
灯光虽昏黄,但却己足够洒满了这简陋的船舱,照遍了这简陋的设备,粗制的器皿,斜
斜挂在简陋的桌椅上,随着江船的摇晃而摇晃。
昏灯下,木椅上,坐着的是一个云鬓散乱、一袭轻红罗衫、面上稍觉憔悴,但目光却澄
如秋水的绝色少女,她神情似乎有些焦急和不安,但偏偏却又显得那样安详和自然,她随意
坐在那张粗制的木椅上,但看来却似个坐在深宫里、珠帘下、锦榻上的绝代妃子。
坐在她对面的枯瘦汉子,双手垂下,目光炯炯,却在瞬也不瞬地凝注着那绝色少女掌中
反复播弄着的一只黑铁所制的青鱼!
他嘴唇不安地启开了数次,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启口。
那绝色少女微微一笑,轻抬手掌,将掌中的“铁鱼”一直送到那枯瘦汉子的面前,含笑
道:“长江铁鱼,统率长江,谁要是得到这只铁鱼,便可做长江水道的盟主,你知道么?”
枯瘦汉子面色一变,目中光芒闪动,满是艳羡之色,口中喃喃说道:“长江铁鱼,号令
长江……”语声一顿,突地大声道:“陶姑娘,俞总舵主至今已失踪将近三年,这三年来,
他老人家的下落,江湖中从未有一人知道,是以小可想斗胆请问陶姑娘一句,这‘铁鱼令’
究竟是何处得来的?”
坐在他对面的绝色少女,不问可知,便是那突然晕过、突然清醒,又突然赶至此间的陶
纯纯了,她秋波转处,轻轻一笑,缓缓道:“俞总舵主不知下落,对你说来不是更好么?”
枯瘦汉子神色一愕,面容突变,却听陶纯纯含笑又道:“你大可放心,俞胜鱼此后永远
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他临死之前,我曾帮了他一个大忙,是以他才会将这‘铁鱼令’交付
给我,让我来做长江上下游五十二寨的总舵主……”
桔瘦汉子本已铁青的面容,此刻又自一变,身下的木椅,“吱吱”作响,陶纯纯淡淡一
笑,又道:“但我终究是个女子,怎敢有此野心,何况你‘诸葛先生’近日将长江水帮,治
理得如此有声有色,更非我所能及,我又何忍让‘长江水帮’偌大的基业,毁在我的手上,
你说是么?”
枯瘦汉子“诸葛先生”展颜一笑,暗中松了口气,道:“陶姑娘的夸奖,在下愧不敢
当,想‘长江水帮’的弟兄,大都是粗暴的莽汉,怎能委屈姑娘这般金枝玉叶,来……”
陶纯纯“噗嗤”一笑,截口说道:“其实我最喜欢的便是粗鲁的莽汉。“诸葛先生”方
自松懈了的面色,立刻又为之紧张起来。
陶纯纯秋波凝注,望着他面上这种患得患失的神色,面上的微笑更有如春水中的涟漪,
深深在她娇靥上荡漾开来,她一手缓缓整理着鬓边紊乱的发丝,一手把弄着那黝黑的“长江
铁鱼”,缓缓说道:“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