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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经为自己,以及自己的子孙后代挖好了墓穴。
维克多在心中吟唱着由《王子复仇记》改变的诗篇,露出了笑容。
“为了太阳神!”他突然呐喊出声,“为了圣山诸神!”
在场的都是信徒。虽然信仰程度有深有浅,但谁也不会拒绝这样振奋人心的口号。
“为了圣山诸神!”没在射击的都跟着高喊一声。
“让我们杀光这些杂碎!”维克多哈哈大笑,补上了一个耗尽了体力的射手的位置,“迪尔在上,这些异教徒就是我献给您的祭品!”
即使穆赫拉人两次为他顶缸,也阻止不了这位日渐狂热化的信徒消灭他们的决心。
自从想明白了自己身份的定位之后,他就开始渐渐反思过去的想法,抛开那些已经显得有些陈旧的思想,一心一意地以迪尔的利益为首要目标。圣战必须胜利,圣城必须收回。这不仅关系到自己的前途,更关系着诸神的颜面,尤其是迪尔的颜面——这场圣战正是由他首先发起的。
胜利,一定要胜利。哪怕这胜利需要用一万个异教徒的鲜血灌满一整个湖泊,维克多也只会将异教徒带去那个湖泊,然后开刀放血。
没有怜悯,也没有忧虑。神的工具,神的刀刃,为神而生,为神而死。要全心全意为神奉献自己的身心,替神沾染满手的血迹。
只要神能够高兴,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维克多抱着这样的想法,彻底将那些穆赫拉人看作了人形的野兽。他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宁静,思虑比任何时候都要纯洁。
杀,只管杀。杀出一个神的理想国,杀出自己的前程。
维克多并不知道,在两年以前,当查理王子杀死了自己刻意接触了两个月、相当于他第一个好朋友的那名巫师,看着对方的眼睛时,他也曾有过动摇,甚至流出了眼泪,握住死者的手久久不愿放开。查理最终也有了同样的感悟。
朋友、道义、信任……要为神服务,要为自己服务。
维克多一箭又一箭,带走了穆赫拉人的生命,射走了自己淳朴的良知。——“我在杀敌”和“你们该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虽然在维克多眼里,这并没有区别。
………【第二十九章 浴火而来的……】………
正式的攻城在维克多爬上高塔后的第五天开始。那时候穆赫拉人的军官已经不敢露头,穆赫拉人的士兵也变得畏畏缩缩。城墙上站着的人不再密集,只有看守着火炉的步兵举着大盾,默默承受着佛伦斯人的箭雨侵袭。
维克多杀了许多人。
士兵,军官,还有将领。维克多坚信自己是射中那个胆子大到上城墙督战的将领的人。他的箭支就透过两面盾牌的掩护插进了那个身穿鳞甲的将领的面门,他能认出那支羽箭略微与其他箭支不同的箭羽。
但那没有意义,没有人会去计较一位射手干掉了什么目标,除非这个射手本身是一位将军,并且射箭的时候没有别人一同射击。
维克多对于这种待遇也已经习惯了。他现在已经不指望能靠自己来赚到什么足以封爵的军功,也不奢望能用自己的战果换来一大笔财富。他是索兰特的侍从,那么他的前途就已经押在了那个强大的自由骑士身上。
现在要做的,就是为底下向城墙推进的士兵们提供掩护。
精准地点杀穆赫拉人的弓箭手,射翻一个个想要去倾倒沸水滚油的步兵,阻止那些想要用礌石滚木向城门下投掷的杂碎——之所以称之为杂碎,是因为维克多清清楚楚地看见,索兰特的那顶铜盔正在城门下闪亮。
索兰特自愿加入了第一批攻城的队伍,他左手顶着一张骑士团仆从军的制式盾牌,身后还背着一张备用,右手拎着自己的长剑,跟在撞车后边,慢慢前进。
攻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相较于战阵厮杀,攻城的时候有太多的手段可以夺去一个穿着坚固铠甲的战士的性命。但攻城也是一件收获丰厚的工作,只要能有命领赏。
攻下来,活下去,美好的明天在向你招手。
索兰特目睹了一个走在撞车边上的战友被一根从天而降的滚木砸倒在地,血肉模糊。两个上前为撞车开道的佣兵又被插上了几支羽箭,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索兰特没有动。
他看见了有礌石落下来,砸在撞车上,弹了几下,弄翻了左侧的士兵,碾过了那张原本还算标准的脸庞,生生碾平,将脸碾进了脑子里。一名士兵立刻冲上去,接替了死者的位置,然后被一盆沸水浇了个通透,惨叫着在地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