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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正斌看了他一眼,并没再说话,连同口香糖的钱一起在前台的电子账单上按下指纹。
夏承浩在威尔斯酒店住了四天,四天里他一直在翻看着电子地图册,偶尔也看看那些星际航线和葛利斯之外的星球坐标。
这些,都是他之前没有接触过的。
其实走出饭店大门就是海滩,但他却一直没出去,最多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那涌动的海水,以及海湾外面往来的渡轮。
再远些的地方有个小岛,海边有年久失修的老栈道,后方有绿色树林和灰色村庄。看来,那是后期工业开始恢复时被废弃的旧码头。
目光回到室,那张黑红色油光滑亮的大书桌上,电子板里的世界地图册正停留在锡安国的分页,一旁的信封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信封上还没写地址和收件人。
再近看,电子地图已经标注几个红点,旁边还有细细密密的文字。
夏承浩记录了自己从玛丽孤儿院离开之后所经过的每个路标,以及详细准确的时间信息。
看着自己离家越来越远,心里有种莫名伤感。这种伤感让他对胡同和玛丽孤儿院以外的任何地方都保持着警惕,好也罢坏也罢,美也好丑也好,这都不是自己原来的世界。
第四天下午,刑正斌带他到了最近的一家警察局,要拍照,说是注册新的身份。
除此,他再没主动走出过房间,也没去想过为何这个大鳄鱼嘴男人会有神通,带着一个社区都找不到资料的孩子大摇大摆去注册新身份。
邢正斌也没说要带他出去玩,小承浩天天在房间呆着一页页翻看地图,记下葛利斯地图上每个方位,了解每条星际航线的距离。
“晓雅,世界好大!哥哥也不知要去哪儿。也不知你在哪儿?是否收到给你的信?为什么一直没回信?是不是新爸爸妈妈没教你写信?”呢喃了一阵,突然拍拍自己的脑袋,“哦!真笨,她怎会知道我在哪儿。”
夏承浩静静趴在桌前,时间就这样点点流逝。
又在饭店与大嘴男人呆了三天,星球上所有人都失去了七十二小时生命,甚至有部分永远不可能再失去更多,一次性失去了所有。
下午,突然有人打电话上来。
邢正斌赶紧带夏承浩坐电梯下楼,两个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在大堂角落,见人到,便上前礼貌握手。
没有制服,但他们都有配枪,并且衣袋里有工作证,别以为这些能瞒过夏承浩。
其中一个年轻的人仔细打量着小家伙,另一个稍年长的则将邢正斌拉到边上说话。
邢正斌指了指远处的夏承浩,对年长黑衣人说:“这孩子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年长黑衣人点点头,似乎对邢正斌做的事很放心,稍微顿了一下才说:“对他来说极不公平,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自由成长,而且老夏两口子不希望他走老路。”
邢正斌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嗟叹自己的命运:“这就是命,要么成为最优秀的,要么消失在这个星球上。”
“夏锦和舒旭敏为我们付出太多,没想到现在还扯上他们的孩子。”年长黑衣人再一次越过邢正斌的肩头,看向孩子,脸上满是纠结的表情。
“夏承浩只是收养的孩子,却也如此有天赋,真让人没想到。”邢正斌接着介绍,“那年冬天在他家院门口看到这孩子,就觉得非同一般,巧合的是竟然父母是夏锦和舒旭敏二位。”
“他未来的十年是残酷的……”
邢正斌咬紧牙,闭上眼睛,陷入沉思。显然并没有花太长时间便想通了,张开眼将目光移向地面,低声说:“能不能活下来,还是问号。”
年长黑衣人听他这么说,似乎也被影响到了平静的心情,幽幽地说:“反倒希望他早点儿解脱,要不然那日子可真是难熬。”
邢正斌没说话,一个孩子将去面对长达十年的折磨和苦难,任谁都难以接受,可现实是,他要亲手做这样残酷的事情。
良久,年长黑衣人将双手插入裤兜,深吸一口气说:“红月组织太严密,所以我们必须让人从内部去瓦解,唯有葛利斯星上数一数二的清洗者才可能,别无他选。”
邢正斌对此表示理解,点点头说:“很快出发,一切天定。”
“辛苦你了!邢先生。”
双方握手道别,年长黑衣人转身离开,快速消失在夏承浩的视线里。从这天,夏承浩多了一本护照和新的身份材料,名字没有变,但国籍不再是锡安。
次日,夏承浩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