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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慕轻执看着眼前这个纤弱恬淡的女子,外人都道惜暮公主温婉娴静,不喜争端,谁又能想到,北羿能这么快兵临王城,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这位公主的通风报信,看着表里不一、胜券在握的贺兰玥,慕轻执饶有兴致地问道:“虽然本王对公主想要称帝的野心很是欣赏,但此次,公主你已被皇室所弃,成为和亲的牺牲品,事已至此,难不成还存在什么变数不成?”
贺兰玥不见悲哀,亦不见愤懑,眉眼一弯却是笑出了声,眼里深处,尽是志得意满,她道:“太子殿下,若我没有猜错,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变数是谁,不是么?”
慕轻执侧了侧身,斜倚在车窗前,仿佛又回到了那狂风呼啸的城楼前,青砖高墙的城楼顶端,那人翻飞的衣角,轻蹙的眉宇,竟是历历在目。
马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贺兰玥轻掩唇角,低垂着眼眸,道:“他来了。”
随着一声骏马的嘶鸣,车外来人翻身下马,撩起衣衫前摆便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石子膈的膝盖生疼,他却毫不在意,对着立在喜车前的苏皖章拜了下去,沉声道:“珏国罪臣贺兰瑾,前来求见北羿太子殿下。”
倚在车窗前的慕轻执悄悄撩起车帘的一角,正好可以看到那人跪着的背影,嘴角沉了沉,复又勾起,道:“公主事事机敏,当真是块值得细细雕琢的璞玉。”
贺兰玥透过那车帘细微的缝隙,也看到了那人跪伏着的刚直背影,叹道:“可惜,殿下想要的璞玉,并不是惜暮这一块,对么?”
慕轻执放下手中车帘,转过了头。贺兰玥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快,自知自己失言,不敢再说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慕轻执才重新开口,话中却带上了些微的嘲讽与威吓,他道:“多谢公主成全,赐吾无瑕美玉。”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亲
贺兰瑾跪在苏皖章的面前,一动不动,太子还在马车内,苏皖章不敢随便发号施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位珏国的二皇子。
连月来战场的交锋,让苏皖章对这位传闻中的二皇子敬佩有嘉,不论是才智还是为君者的仁善,贺兰瑾都是个中翘楚,如今这位深受爱戴的二皇子就这么卑躬屈膝的跪在自己面前,苏皖章不知不觉间心生不忍,好几次都想亲身去扶他起来。
就在苏皖章犹豫不决时,半天没有动静的喜车车帘动了动,慕轻执一步步从车上走下来,到了跪着的贺兰瑾身前,负手而立。
因为低着头,贺兰瑾只看到一双穿云避月的黑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不敢动,只能将身段放得更低,以示自己降服的诚意。
“抬起头来。”慕轻执看着这个本该运筹帷幄的男子,如今却臣服在自己脚下,没了那份傲气,没了那点淡然,只觉得心头很不舒服。
贺兰瑾依言抬头,憔悴的脸颊惨白如纸,眼角一片嫣红,耳边一根发丝随意的垂下肩膀,全然没有了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模样。
这样温润而又禁欲的男子很容易就激起了慕轻执想要去破坏和蹂躏的心理,他嗤笑一声,道:“不知沉素公子突然拦截令妹的花轿,所谓何事?”
早在凤城的战场,贺兰瑾就见过这位北羿太子,他那凌厉的眼神,毫不手软的计策,都曾让贺兰瑾一一领教,曾经的贺兰瑾还能与之一战,但如今,国已破,山河尽毁,他是成王,自己是败寇,谈何争锋?又谈何相对?
贺兰瑾侧开眼眸,将自己脆弱的脖颈暴露在敌人眼中,尽显卑微,不慌不忙的说道:“珏国已是殿下的囊中之物,可是,和亲之事,还望殿下能够三思,主战不肯降的是我,屡次对抗殿下的亦是我,珏国的子民是无辜的,惜暮不过是个女子,只因出身皇家,又是何等的无辜,我才是战乱的罪人,若殿下肯送还公主,我愿成为阶下囚,任凭北羿处置,不敢有任何怨言。”
慕轻执依旧是笑着的,好一个罪人,好一个阶下囚,真是字字……诛心;你既然自己肯委身,那就休要怪我日后的不肯放手。
“沉素公子素有仁德之名,本殿下便圆了你这份护人的心切。”慕轻执说着伸出手,苏皖章到底是跟了他十几年的老臣了,立刻递上珏国侍郎送过来的礼单与圣旨。
慕轻执手握这份和亲礼书,又向着贺兰瑾靠近了一步,运功于掌心,将手中礼单震得粉碎。
沾染了墨香的锦缎碎片如白雪般纷飞,有些落在贺兰瑾乌黑如瀑的长发上,映衬着他如释重负的黑眸。
“皇兄……你这又是何苦?”惜暮公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