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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带着几个人都心虚了起来。
他们在守城时都龟缩着没动,还是听了傅六在城门口的一席话,怕出了城被抢了家业才勉强留下来的,结果之前刘四和孙长史牵头,将“奸细”的罪名栽赃给了傅六,倒是让他们出来扛了“守城”的功劳。
这事情是做得不道义,但谁让他们都是在余持重的“皇榜”上出现过的人呢,若不想自个下水,全家遭殃,就必须有替罪羊。
而正好,傅六风头最劲,碍了好多人的眼。
连平日里与她最交好的姜家,这次都蒙头不吭声了。
只是这会儿他们事情都做了,那叫周存的武师一家也都绑了,几个带头守城的人都控制住了,其他的都再没胆为傅六说话,他们只要挺直了腰杆,把这位观察史大人欺骗过去就罢了。
届时傅六倒下,她那些家财,还不是给他们分了。
商贾们小算盘打得响亮,心里又美滋滋的,摩拳擦掌地等着观察史来。
就孙强一人孤零零地站着,左右看了看,总觉得还有地方不对。
路过某两个低着头小声说话的商贾,才突然想起来,大步就跑到了包厢外,朝着小厮喊,“舞伎呢?人到了没有?”
小厮看惯了他从昨晚开始的惊弓之鸟的模样,麻木地冷静下来,只伸手指了下背后房间里隐约能看见的舞伎,“都已备好了,就等着呢。”
孙强往那看了眼,瞄见一群靛蓝色舞伎的中间有三个舞伎穿了身男子的胡服。
连妙曼曲线都被被挡得看不清的背影,却无端端就让人浮想联翩。
孙强手指用力扣紧了门才回过神来,转头回到桌案上,侧身过去和坐在他左手边的刘四说话,“你这次的舞伎,是从哪个教坊找来了?”
刘四握着酒盏的手指突然用力,关节隐隐发白。
他微微一笑,浑然无害的模样,“怎么?她们不和孙长史的意?”
孙强调整了下坐姿,丝毫没意识到他的问题就这样被刘四略了过去,只不住地点头,“满意满意!”
刘四看着他这幅色令智昏的模样,端起酒盏挡住了嘴边嘲讽的笑。
殊不知孙强这时也在心里重新掂量了他的能力。
只不过他是觉着,该高看这刘四一眼,都没被确认过的辰王到底是否好男色的消息,他居然想出了以女充男的好招式,就是讨不了好,怕是也惹不到厌烦。
正暗自筹谋着如何将功劳不动声色地揽到自个身上来,就听到了外面的唱报。
谢宁池是临到了,才被提醒着想起来有这么个宴会的。
他连镐都那些世家大族的宴席都鲜少出席,又何况是小小一个城池的宴席。
只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猛地想到金宝家中也算是小富,指不定就出现在了宴席上,届时自己在,自然能更快将人认出来。
于是整了整衣袖,交代好就孤身来了。
被孙强带着众人谄媚地迎上了主座,谢宁池低头看了眼倒在酒盏里的茶水,嫌恶地将其推开,目光扫过一圈,心下失落难言,“人都在这里了?”
这些肠肥肚圆,满脸谄媚的人中,定然没有他的老友。
孙强瞧出他的不悦,立即就打了个激灵,“自然还有,劳大人稍候。”
得信后翩跹而入的舞伎们衣着轻薄,束胸长裙,露出纤细有力的腰肢,只外面罩了一层欲拒还迎的薄纱,随着月点踏着脚,扭动着腰肢翩翩起舞。
美人的熏香弥漫在一室之内,让人熏熏欲醉。
突然鼓点敲响,“咚咚咚”的震动了众人的耳膜,连带着视线也拉扯了去。
三个穿着男式胡服的舞伎漫步而入,成三角之势。
节奏有序的鼓点声,就是来自于领头那个带着黄金面具的舞伎。
此等出场,紧紧抓住了众人的眼球。
孙强抽空瞧了眼刘四,却不知他瞧见了什么,整张脸都变得青白,似是发现了什么巨大变故,眼看着就要拍桌而起。
就是这一间隙,领头抱鼓的那个舞伎已飞快地旋转开来,缤纷的步伐交错,抱着鼓停在了谢宁池面前,轻轻敲击了几下,变戏法似的在鼓面上敲出了一封信笺,就放在了谢宁池的眼皮子底下。
“小人有冤情要诉,还望大人能探看究竟。”
信笺的封面上,写了干脆利落的四个字,“内有真相”。
谢宁池看着那信上的字,整个人都完全怔住了。
双目就像是被鱼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