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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守在门口,一见隰桑双眼红红地来了,忙在门口拦住她,疑问道:“你是哪房里的丫头?老祖宗和大太太、二太太还有二奶奶在说话呢,有事一会再来罢。”
隰桑又落泪了,口中戚戚道:“姐姐有所不知,我是四奶奶房里的,今儿早上张大夫来过了,说四爷不好,也就这几天好活了。劳烦姐姐进去通报一声,也好叫我放心。”
梨落一听,哪还敢拦着?便脚步匆忙地在碧纱橱外报:“老祖宗,四爷——四爷怕是不成了——”
老祖宗惊得一把掉了手里的珊瑚珠串,幸而疏娱看在眼里,倒还冷静些,“死丫头,整日里混说什么?”
梨落委屈道:“二奶奶可是冤枉死我了。是四奶奶房里的小丫头来报的。”
疏娱一壁抚慰着老祖宗,一壁凛声道:“叫她进来,浑说一个字,翘掉她的牙!”
隰桑一进屋,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张脸上泪涕交杂,“老祖宗,早上张大夫来看过,说是不知怎么的,四爷身体突然不好,也就是这几天了。”
疏娱目光一冷,道:“扯谎!若是四爷身上不好了,请安的时候,你们奶奶早该说了。何苦你来报?”
隰桑被吓得连磕了几个头,道:“要紧处就在这儿了。我想着是赶紧来报老祖宗,谁知主子拦着不让,还说着‘本就是将死之人,还在乎是哪天死的不成?’,又说‘要是我知道是谁偷偷说给老祖宗,仔细他的皮’,我被主子唬得懵了,一时不敢来报。直到刚刚主子打翻了药碗,摔门出去了,我才得空来告诉老祖宗的。”
那厢二太太已脸色煞白,恸哭起来。大太太左右劝慰着。
“放屁!”疏娱一巴掌扇在隰桑脸上,道:“这话是你们奶奶说的,还是你浑说的?”
隰桑又在磕头求饶,道:“奴才万万不敢欺瞒二奶奶。”
老祖宗挣扎着由炕上下来,疏娱忙上前搀着,轻声道:“老祖宗这是要上哪儿去?”
“我去瞧瞧沔儿,可怜见儿的孩子。”老祖宗由梨落和大太太扶着出了门,二太太只觉脚上轻飘,双腿一软便直直倒了下去。
“蓉落——”疏娱支住二太太,“快扶母亲上炕躺着。”
一切安顿,疏娱这才看了隰桑,双眼一眯,道:“你这狗奴才,欺上瞒下,若是被我发现你心里的猫腻儿,我叫你死。”
说罢,抽身离去。
隰桑身上寒气肆虐,无力瘫软,一下子伏在了地上。
大方砖溜光剔透,映出她的双眼。
第 014 章 八拍蛮(上)
一大早,疏娱便来了。
“老祖宗。”疏娱坐下,湉湉笑着,“今儿这火气是下去了罢?您晚上睡得好,可有人便受了罪了。”
“你也要为这不识抬举的丫头说话。”老祖宗横了她一眼,道:“与你们都是什么关系?泽儿和你都来求我饶了她,我偏不依。”
“谁要为着个没理儿的人求饶?”疏娱瞥了一眼窗外,道:“我是为着梨落丫头求情呢。您是好睡了,可苦了梨落了。我来的时候,见梨落丫头倚在柱子上打盹儿呢,眼下乌青乌青的。”
老祖宗这才想起梨落来,“我竟浑忘了,你快教她进来。”
疏娱“哎”了一声,便自己出去叫梨落了。
“梨落。”在廊下的梨落转身一拜,“二奶奶。”
“老祖宗心疼你了。”疏娱笑着挽起梨落的手,口气中有着怜惜,“快进去歇一会儿。”
梨落瞅了一眼还在庭中跪着的未挽,疏娱一见梨落如此神色,心下清楚,忙笑道:“这里自是不用你来看着了,快进去见见老祖宗,晚了可不还要怪罪我了?说我办事不利落。”
待梨落进去,疏娱才走到未挽面前。
未挽垂着头,看见一双湘妃色绣鞋,丝丝缕缕的金银线穿织成一幅玉堂富贵。
“我将梨落引开,就是要对妹妹你说几句话。”疏娱弯腰低声道。
“嫂嫂请讲。”
“我瞧着妹妹是糊涂了——”疏娱微凉的气息喷在鬓边,“虽说四弟常年病着,老祖宗和大太太也不见得有多待见,但是起码还有个生母二太太,听得那句话慌得昏过去,她这样一闹,哪有不罚你的道理?我劝妹妹平日里还是要仔细些,防着自己那些个心怀鬼胎的丫头。那个隰桑,可是你屋里的不是?我就是说妹妹糊涂了,什么人都不提防着,任着一个丫头兴风作浪。”
“她是与宝落心有嫌隙,才想到如此方法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