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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件丑事明明触犯了法律,可周川认为无论如何不能报案惊动公安局。他会想尽种种办法,耐心地去做工作,大事化小,最终妥善地挽回这种难以收拾的局面。
兰兰见丈夫不能去公安局报案,心里越发感到窝囊和委屈,伤心地哭哑了喉咙,哭肿了眼睛,最后还要寻死觅活去自杀。
见此光景,罗子心里疼得像针扎。一个堂堂七尺男子汉,眼睁睁让妻子晴天白日受侮辱,到头来却无法告状伸冤,天理难容啊!罗子考虑再三,认为不能白白咽下这口冤气,可他那条胳膊扭不过周川矿长这条大腿,他只得万般无奈地蹲在那里,像牛犊子叫唤那般呜呜哭起来。
罗子呜呜哭一阵,擦干眼泪又转身回来纠缠,扑咚跪倒在周川面前,哀哀的话语包含着震撼人心的悲凄和苍凉:矿长啊,我罗子是出来跟你工作的,处处听你的话没给你找过麻烦。为了工作为了好兄弟们,我罗子愿意吃苦受累,搭上这条命也没怨言。我问你一句话,你愿意叫我赔上媳妇吗?今天罗子就听你一句公道话,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还为我罗子出气不出气?不出这口冤枉气,憋死我啦!憋死也是死,拼死也是死,别看你是怪脖子,你是天王老爷我也不怕了。我要告状,我要伸冤!我知道惹恼你今后没有好日子过,那我就卷起铺盖家走。我罗子浪迹天涯讨饭打工,非要讨回一张男子汉的脸皮不行!
罗子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根根棍子,重重地敲打着周川的脑袋,心里异常酸楚。作为一矿之长,他既是干部又是头人,无论张王李赵,凡是来这里当矿工的人们,都是他的部下加兄弟。让他亲眼目睹抓走秃子刘二和麻脸张太,他实在不忍心下手啊!如果不给他们一点眼色瞧瞧,不给他们一次狠狠的惩罚,今后类似的丑剧还会不会上演?不给罗子找一个台阶,他们夫妻含冤受屈无处发泄,叫她们今后怎么做人呢?草率平息这场风波,那实在不近人情啊。
周川同情地弯腰扶起罗子,原本矛盾而复杂的心里,顿时涌出无穷的话语,却不知道选用什么更贴切、更能打动对方心肠的语言来安慰罗子。他嗫嗫嚅嚅,显得有些笨拙:罗子兄弟,一辈子谁能说没有烦心事呢,遇上烦心事千万不要一头撞在南墙上。你只管照顾好兰兰,我周川一定狠狠惩罚他们,一定替你们出口冤气,一定叫你满意,还不行吗我的兄弟?
周川把罗子打发走之后,大步匆匆踅回煤矿保卫室。看看蜷缩成一团肉蛋的秃子刘二和麻脸张太,又恨又疼,悲愤交加,按捺不住心里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他们身上屁股上狠狠地踢了几脚。
秃子刘二和麻脸张太大脑里的酒意,早已被大祸临头的灾难吓得烟消云散了。面对法律的威严和道德的鞭挞,想亲近女人的饥渴念头,早已被沉重的镣铐和威严的刑场吓得飞向了九霄云外,眼前魔幻般闪现的是阴森的铁窗和坚固的牢房。下流的行径使他们愧对好心的矿长,愧对讲义气的罗子兄弟,就像任人发落任人宰割似的,傻呆呆望着自己的腿裆再不敢吭一声。
周川实在不忍心目睹他们知错之后那一副极度悔恨、极度痛苦的可怜样子,竭力掩饰着内心的同情,扭过身子训斥道:你们两个都是半熟混蛋!身上再难受也得忍,不能去犯法干那种事啊。罗子是自家兄弟,他要是心里不消气,我也没办法,只好按法律办,送你们进公安局。
麻脸张太见矿长的脸色比往日里更加阴沉,严肃相不像在拿大话唬他,马上就有了一种置身于阴森牢狱的感觉。他害怕地像孬种样全身哆嗦了一阵,孩子般呜呜哭叫起来:矿长,我要是被逮进去,俺爹怎么弄啊?爹啊,不是我不孝顺,我要是进去,再有心也没法孝顺你,你病病恹恹怎么活呢。矿长,你打我骂我我都听,就是不能进监狱那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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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二十六(3)
张太的哭声里既有深刻的忏悔,也明显有着埋怨的口气:罗子好兄弟,当哥的对不住你……你怪脖子当谁的矿长,光叫俺老大吃饱喝足就万事大吉啦?你怎么过的你心里不明白!你想日回家去有女人日,就不顾我们兄弟!呜呜……
周川被麻脸张太哭软了心肠,发颤的声音由极度的沙哑变得十分凄楚:你们两个真不是东西,人家的媳妇长得再好也是人家的。除了老远偷看一眼,没有权力动手动脚胡乱来脱人家的裤子。我……我周川又不是神仙,能用泥捏早给你们捏女人了……我心里也委屈啊!
周川十分为难地在那里转圈子,舒展的眉宇间终于透出一线希望:不愿进去干脆私了,只有一条路子可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