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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宜家已经带着陈尔信先行离开,乔意终究没有去找她。
“乔朗竟会放你走,真不可思议,你究竟怎样劝服他?”
乔朗肯放手,乔意十分讶异。
“我以为他会不惜一切将你留下。”乔意笑着说。
我忽然对乔意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赶到厌烦。
“我只是让他知道,时光不可能倒流,就算他愿意放弃一切,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到四年前。”我说,“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后悔,错过这一次,就永世不能回头,从头来过这种事是不会有的。这些你懂么,乔意?”
乔意因我的话怔在原地。
乔家的司机为我打开门,我抬头看一眼书房的位置,乔朗果然站在窗口。他高而瘦的身形如一道影子,融入黑暗的背景中。
我无声的向他道别。
车子载着我慢慢离开乔家,我望着车外纷纷细雪,它们会渐渐将属于过去的一切痕迹掩埋。
父亲出殡当日我没有出席。
我在半路陷入昏睡,孟斯齐急急将我送进医院,醒过来时一切已经结束,尘归尘,土归土,死去的人终得永远安息。
“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能和母亲在一起,我想父亲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父亲临终前唯一遗愿,是希望与母亲合葬。
“我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我木然望着孟斯齐,“这一生我亏欠最多便是我的父亲,我总为他情所耽,反而不能在父亲膝前尽孝,我是不孝子。”
我的良心在谴责我。
“他会谅解你的。”
我摇摇头,“不,我宁肯他永不谅解我,我不值得他原谅。我一直令他失望,他不该有我这样失败的儿子。”
孟斯齐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你累了,休息一下吧。”
“我睡不着,”我两只手扶住额头,痛苦的说,“我怕在梦里所有人都离开我,他们都要走,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哪里也去不了。”
“即玉,你最近情绪十分不稳定,这样下去会影响治疗。”孟斯齐眉间有淡淡担忧,“需不需要我开一些镇定剂给你?”
“我不知道,孟斯齐,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一直做错事,因而所有人都不要我,我留不住一个人。一起都是我自作自受,没有人会原谅我。”
我情绪激动起来,开始语无伦次。
“冷静一下,即玉。”孟斯齐紧紧将我拥在怀中,双臂环住我,他在我耳边轻声安慰,“你还有我,还有我。”
他轻轻拍着我的脊背,“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无论你做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孟斯齐让我服下安眠药,过一会儿我终于能够睡下。
第二天从医院回到公寓,孟斯齐原本担心我的精神状况,想要留下陪我,最后还是被我赶去上班。
自我与他相遇,对他便有诸多带累。我感情向来软弱,对他太过依赖,长此以往必然令他荒废其他。
哪怕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我也不想成为他感情上的累赘。
我该渐渐学会心灵的独立,期冀永远自他人处得到爱或者安慰总是不切实际的。
我一再失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恶搞
陆青繁来找我是意料之中的事。昨日他打来的电话被慌乱的孟斯齐一一掐断,他能面不改色独自支撑到葬礼结束已属不易。
我之作为也的确过分,不怪他来兴师问罪。
但是我还是想错了,那时我并不知道,他的到来只为替我将一切错误终结。
一进门,陆青繁只一言不发看我。
我被他看得发悚,其实那一刻,我已自他眼中看到征召。巨大阴影朝我压下来,我无处可逃。
“昨天……我……我……”我急急找话题,可是喉咙似被杂物堵住,让我句不成句。
陆青繁静静看我慌乱的手足无措。
过半晌,他终于开口。
“即玉,你要冷静点。”
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我突然平静下来,总是躲不过。
“你说,我听着。”
“何厉死了。”他说。
“啊……”我张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昨夜他被一个林姓少年用刀捅中心脏,凌晨才在家中被发现,尸体冰凉多时。”陆青繁面无表情的陈述。
啊,是林铭。
是何厉罪有应得,他玩弄他人感情,终于招致这样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