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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应该不知道吧。听宫里的太监们说,皇上下了旨不准在宫内提起你。那王子寻不着人,也就没奈何了。不然恐怕皇上也没那么容易就把人家送走的。现在西北战事正紧,处处还要仰仗蒙古人。这个巴斯王子现在在京城的人气可是要盖过九爷了。以前京城里都说九爷才是美男子中的美男子,可这个巴斯王子却一点也不像是蒙古人,到有几分像汉人,七分女人的娇俏,才三分男子的阳刚,又极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穿着汉服走动。难怪京城里的格格小姐都抢着要结识他的。”
姐姐絮絮叨叨说了半响,我都没怎么仔细听。我只是知道,年初时巴斯王子来过。皇上如今忌惮战事,恐怕真的会随了巴斯的心愿将我嫁给他。所以才有人早早的设计出这一切,让我躲在大牢里,让皇上责罚我,却又不至于杀了我。
我同宫女大闹怡然居,本来,皇上大可以降我一个不守宫规的罪,送我回家,再不然禁足闭门思过也行。可皇上没有,只是罚我跪着,跪完了就没事。所以才有后来十三爷的一出闹剧,刚好赶在皇上来之前,就是为了再次惹恼皇上,将我以抗旨不尊罪名囚禁起来。目的是不让巴斯见我,不让他有机会开口,更为了不让我点头。
谁会有这样的心思?
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皇上应该也知道吧。只是他为何改变主意,由着他们这么胡闹。
我留阿玛和姐姐用膳,被阿玛婉拒了,说如今府上只有姨娘,他再不回去吃饭,姨娘就一个人守着大桌子。我见如此,让翠珠搬出了首饰盒,从其中挑出一套质地上等的翡翠横钗和一对耳环,又挑出白玉对镯,让姐姐替我交给乌图的新妻子。我虽不能喝到喜酒,礼金总是要到的。阿玛推拒了半天都不肯收,我逼得急了,阿玛才道出原委来。
乌图新娶进门的那位出身风尘,虽然是位雅妓,可毕竟白璧蒙尘。就算阿玛和姨娘念在乌图的情分上容下她,苏尔佳氏的列祖列宗都容不下,何况悠悠众口,堵都堵不住。乌图却铁了心非要娶她进门。阿玛言辞之间,更多的是无奈和焦灼,并没有对那女子本身的怨怪之言。我心里明白几分,还是将东西塞给了姐姐,笑说,不管从前如何,如今毕竟是我的弟媳,阿玛的媳妇,再不好,自家人也不能说。
我又想起来桑娘的事,问阿玛,阿玛只说,我入宫后,把桑娘派去伺候姨娘,后来听说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被姨娘赶了出去。我心中有疑,桑娘的为人还是信得过,再加上阿玛对她又有救命之恩,她决计不会做出偷鸡摸狗的事。
阿玛进宫后又过了几日,赵太医来复诊时,依旧摇头叹息。我想问他双腿是不是废了,可又怕听见那个答案,一直忍住不问。白日里让翠珠捶腿,夜里趁她睡下,悄悄下床,抹着床沿,做些复建的基本动作,双腿渐渐有了些知觉,也走不了几步路。
这天晌午刚过,外面暑气正浓。我让翠珠扶我去秋池边小坐。赵太医说过,我的腿还是要多活动的好,即便是正常人,三天两头躺着也会出事。
秋池里的荷花开得正好。前年我刚入宫时,找李德全要西湖莲藕时,他还笑话我,明明抱着一池还非要向他讨要半根。秋池本来地处偏僻,平时极少有人过来。去年的整个夏天,我都泛舟湖上,躲在郁郁葱葱的莲叶间,避开一整个盛夏的暑气。池塘中央处有一方小亭,孤零零的立在上头。极目远眺只能远远看个轮廓。小亭里设有石桌,只是原本该有石凳的地方,被人撬了去,只留下两个黑乎乎的印子。
春桃有回上去寻我时,感慨的说,皇太子被废之后,皇上就命人将石凳丢进湖里,之后再没来过秋池。宫里的太监虽然常来清理湖面腐烂的荷叶,只是景致大不如前。春桃絮絮叨叨的描述起当年秋池旁热闹繁华的景象。康熙四十六年,皇上在秋池湖畔设席摆中秋家宴,各位阿哥们都携家眷参加,歌舞升平,花团锦簇,连戏台都搭到湖面上。那一次,即便是平日里难得见到皇上一面的各宫主子,也纷纷列席参加。也是这次宴会上,久住怡然居并不得宠的姠嫔娘娘为皇上献了一曲月荷舞,大获皇上欢心。没过多久,就被封为姠妃。可惜好景不长,一废太子时,姠妃也被打入冷宫,没多久就病逝了。宫里人都说姠妃是蒙冤屈死的,死后魂魄一直盘踞在秋池上,不肯散去。
后来,李德全让人在秋池上建了这个亭子,有桌却无座,企图压住姠妃的鬼魂。
虽然是谣传,可后来,宫里闹鬼的事,渐渐也就没人敢提了。
皇二子被复立时,有次夜间偷偷来秋池祭拜,被皇上知道了,狠狠的训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