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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刚刚郝晋方跟贺根儿在前院大吵大闹,有点儿不成体统。可他只是被贺根儿给气着了,说到底也不是笨人。吵了一大通也没见个人出来理会他们一下,就明白人家不是不管他们,而是懒得管。也就是说,他跟贺根儿在何贵等人的眼里,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所以,觉得很没趣,本想先就这么算了。可那个贺根儿只是个下人,见何贵、何守富还有何进吉都没出来拉架教训,反倒更加嚣张了,刚刚反又借此讥讽起他来,又惹起了他的火气,所以,他就径自到后院来找何进吉,想让何进吉教训一下这个泼奴。可是,何贵早就吩咐师小海把后院的门给关上了,左敲不开,右敲也不开,他怕何贵怪责,不敢使狠劲儿,又不愿这么回去受贺根儿的奚落,结果,竟然就那么一直站在门洞里面,直到师小海把门打开。冬天的清晨有多冷?他早就被冻得满肚子是火!不敢朝何贵发,自然全都倒向了那个贺根儿。
“真是这样?”听了郝晋方地话,何贵面色沉了下来。官的要立威,当家的也要立威。何进吉性子有些柔弱,何守富又不愿让王家找到话柄,说何家不顾亲家的面子,所以,这恶人自然就得由他来做。至少,他的身份摆在那里,王家就算不满也不能说什么。只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不过,他这话刚问完,就听见前面一阵咋呼,接着,就见那贺根儿滴溜溜儿跑了过来,边跑还边不住的喊:
“不是!三老爷,事儿不是他说的那样!”
……
事儿到底是怎么样的,其实并不难弄清楚。
那个郝晋方自恃当过一任典史,老喜欢在不如自己地人面前摆架子,对手下人一会儿嫌这,一会说那,到处挑刺儿。这也是许多小官儿的通病。不过。在何贵的家中,无论是何贵本人,还是何守富、何进吉,都不是他能说地,而师雨烟姐弟三个也没他当什么老爷,再加上他也弄不清楚这姐弟仨跟何贵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也不敢随意乱指,
不过,贺根儿以前侍候的王老爷在同州府也算得上是能呼风唤雨之辈,又能被派来给何进吉当“管家”,对一个小小的典史自然也不怎么放在眼里。再加上两人在路上地时候,这郝晋方就处处指摘贺根儿地不对,多次提醒何进吉不要让这小子占去了便宜,黑了钱财。早就惹得贺根儿极为不满。所以,在听到晋方那些教训地话后,贺根儿就忍不住反驳了两句。
可这么一来,郝晋方就觉得失了面子,拿起舅老爷的架子要打人,贺根儿也不示弱,玩儿起了泼皮手段。把脑袋伸到了郝晋方怀里,不住说什么“不打是咱大舅子”之类地狠话,反倒又让郝晋方下不去手,只能跟他硬吵,结果,两人越吵声音越大,后院又没人过来管一管,所以。两人地脾气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要不是还惦念着这里是何贵的家里,恐怕真就要动起手来了。
不过,闹到最后还是弄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蛮有趣的!……不过,贺根儿,你小子也太不识礼了。郝大人再怎么说也是你舅老爷,你这个下人是怎么当的?”听完两人的申诉。何贵先笑了一下。接着又板着脸教训了贺根儿一句。
“三老爷。不是小的不识礼,是他姓郝的太欺人!……再者说了。他姐姐只是王家地外室,连姨太太都不是,他又算哪门子舅老爷?”那贺根儿倒也灵性,听着何贵好像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立即就趁机说道。
“你……你个泼奴!”贺根儿这话有点儿伤人,郝晋方立时又是怒火上涌,指着他一阵哆嗦。
“大胆!怎么说话呢?没规矩!”何贵也是变了脸色,“小海!”
“老爷!”师小海立即大声应道。
“去……给贺根儿找把斧头,让他把后院那些木头都给我劈成柴火,今天劈不完,就不许吃饭!”何贵说道。
“老爷,那……那堆木头可是有两千多斤呢!咱们一冬天恐怕都烧不完呢!”师小海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
“才两千多斤?……”何贵似乎有些不满意,“叫你姐去拿钱再买两千斤,记着让他们今天就送过来!”
“啊?”这下不光师小海,就连正洋洋得意地看着贺根儿倒霉的郝晋方也吓了一跳。四千斤木头,别说一天之内劈不劈得完,就算劈完了,人也恐怕得累个半死!至于贺根儿,更是早已经吓得直接跪了下去,朝着何贵连连磕头:
“三老爷,小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小的吧!”
“贺根儿,你是进吉的管家,所以,你跟谁吵,我并不想管。可是,你没有上下的规矩!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