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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名份的?
当时她要是离开田氏,那还不够这群主子一指头捏的。所以就死命表忠心留下继续侍候,宁可不要这个名分。
她懂事精干,田氏就没疏远她。
这时听到田氏的话,清绘赶紧假装出去转一圈,回来小声道:“是三爷带着弘晟阿哥回来了。”
田氏着急小儿子不睡觉,骂道:“知道是他们回来了!那边是在唱大戏吗?回来就回来了闹个什么?”
清绘站得远了些,迟疑半天还是照实说:“三爷带着弘晟阿哥抽陀螺呢……”所以一群围观叫好的。
宫里阿哥们玩的游戏有限,地方小不能时常跑马,像四爷在家养狗还是出宫后才养的。所以除了射靶子玩飞镖,就剩下布库和陀螺了。
弘晟布库还行,跟堂兄弟们打不是垫底的,就是陀螺要用巧劲,他在家玩这个玩得少,进宫一比就露怯了。三爷一听,撸袖子道:“这有什么?看阿玛给你玩!”当年他跟太子老大老四老五那几个哪天不抽陀螺?
三爷虽然好些年都没抽过了,但手艺没落下,上手几个花鞭勾得陀螺滴溜溜转不说,在空中翻筋斗都是小菜一碟。弘晟看得一个劲叫好,巴掌都拍红了,周围的太监等还不玩命捧场?
三爷显摆上了瘾,更是拿出十八般武艺。
鞭声清脆,啪啪连响。
田氏站在屋门口,听着正院传来的鞭子声,银牙都快咬碎了。屋里小儿子一口一个‘阿玛’‘阿玛’‘二哥’,更是气得她眼前发黑。
晚上,田氏睡下前,前边正院里还是灯火通明,小儿子睡前还扯着她问:“额娘,阿玛怎么不来?”
田氏哄他:“阿玛明天来。”
小儿子道:“那二哥呢?”
田氏心如刀绞,眼圈都红了,还是笑着哄他:“二哥去宫里读书呢,快睡吧。”
等哄睡小儿子回到屋里,田氏忍不住抱着被子哭了一场。清绘在旁边也红了眼睛,田氏的长子生了弘晟之前,是名副其实的二阿哥,只是那孩子三月落地没几天就死了。同年九月,弘晟落地。
其实比起三爷,田氏和另一个格格王氏是早就发现三福晋不对的。任谁死了儿子都不能不想一想。那年三福晋和她们都是同年有孕,同年产子。她们俩的儿子落地就死,偏三福晋的平安长大。
真就是三福晋的福气最大?
还是有小人搞鬼?
可三爷是个糊涂蛋,田氏和王氏都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三福晋有鬼。只好避着福晋。等她突然升了侧福晋,田氏和王氏才依稀发现三爷大概是怀疑三福晋了?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田氏和王氏虽然没有联手,却不约而同的做局下手。弘晴阿哥刚刚种完痘,身上正虚弱,就这么成了一缕冤魂。
就算被三爷怀疑,就算三福晋借着这件事又起来了。田氏也不后悔。你害我的儿子,我就不会饶了你!她的孩子那么小,送个大哥下去陪陪他不是很好吗?
弘晴夭折那天,田氏在屋里握着她亲手给那个夭折的儿子做的肚兜哭得气噎声阻。
待小儿子落地,她怕害人的报应落在他身上就吃起了长斋。若是早知还有运气再养个孩子,或许她不会害人……
冤有头,债有主。
她该把这仇记在三福晋身上,而不该害了弘晴。
事都是越想越后悔的。所以田氏不拘着小儿子亲近弘晟,只是每次听他嘴里喊‘二哥’,都会让她想起那个没缘的孩子。要是三福晋当时没下手,那才是真正同母的二哥。
新怨旧恨缠成一团,堵得田氏一整夜都没合眼。
早上起来,问清绘:“三爷今天在哪儿呢?”
昨天去接弘晟没来看小儿子,今天该来了吧?
清绘一早就问过了,见门房准备了骡车,就一边侍候她洗漱,一边道:“听说准备了骡车,想来是要出门的。”
出门?田氏皱眉,三爷不说闲得长毛也不差什么了,前几年就带着人说要编书,又不去衙门当差,一大早的准备骡车准备去哪儿啊?
用完早膳,哄儿子哄得田氏身心俱疲,好不容易这小祖宗吃完了,她匆匆喝了一碗粥叫撤膳桌,再问清绘:“三爷呢?”
清绘垂头道:“三爷带弘晟阿哥出门了……一早去的,早膳都没用。”其实是三爷带弘晟去街上吃早点了,顺便再逛个街,听个书,下个馆子,好好带儿子散散心。
田氏平一平气,刚消下点火,隔壁小儿子闹起来了。她呼得站起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