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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李明达道。
田邯缮哭丧一张脸,“奴的故事没了。”
“也没书。”李明达无聊到遗憾。
碧云这时过来了,笑着捧着手里一摞书送到李明达跟前。
李明达打眼一瞧,还都是自己没看过的,便高兴拿起一本来,赞叹果然还是碧云贴心。
碧云笑道:“十九郎夸错人了,这书是刚刚房大郎派人送来的,说是怕十九郎睡不着时无聊,可随便看看。”
“他倒有心。”李明达叹一句,心里同时在想,这房遗直八成是预料到她会失眠才特意弄了书送来。
没多一会儿,便有又有人来送东西。李明达一瞧,竟是一株昙花。花株长得极好,挂着如玉白的花骨朵,散着淡淡芳的香。她放下手里的书,歪头看着烛光映照下的这株“月下美人”,倒是极美。
田邯缮十分高兴,夸赞房遗直思虑周全。这下好了,本来因怕凶宅不得睡的衰事,变成了一件秉烛夜读赏花的美事。
李明达未理会田邯缮的多言,垂首继续看了大半本书,忽然听到花苞微微打开的声音,便放下书,侧着身子,托着下巴懒懒地仔细盯着那株昙花。渐渐地就见花苞慢慢展开,惊现娇容,美不胜收……
次日清晨,李明达面带倦色打个哈欠,被碧云伺候梳洗完毕之后,整个人才精神了很多。
等再见房遗直时,李明达已无倦态。
付允之这时候也赶来,他先行见过房遗直后,便问候起李明达。
“我瞧尉迟郎君精神不错,看来昨夜休息得很好。这忌讳一事,倒真是允之自己胆小了。以后那屋子,允之就安排住人,不空着。”
李明达懒得听他废话,打发付允之下去,对房遗直严肃道,“昨夜你帮了我忙,眼下我就帮你。”
“还请十九郎明示。”房遗直略有期待地看向李明达。
李明达拿起那本房遗直昨夜给她的农政书,“就是因看了它,我想起来了,在尸房闻到的那个类似草汁的味道像是青芹。”
“青芹?”房遗直沉吟了下,便道,“却有种芹草长在河边,有毒,其叶茎味道与芹相似,但若被牛羊等物误食便可致死,名为斑毒芹,当地人喜叫它为白头翁。”
李明达点点头,有些叹服房遗直的博学,竟连这类东西他都知道。
“多谢十九郎,这是个重要的线索,”房遗直对李明达继续道,“若真是斑毒芹的汁液致这些人死亡,那这种毒他们该是没办法随身携带在身边。”
李明达点头,“若非是贵族养的死士,那鸩毒之类的毒物普通人在这种地方是不可随意弄到。这八人若死于此毒,倒是贵族少了些瓜葛。”
“十九郎之前是不是以为裴驸马为裴寂之子,当年裴寂为相时,又是支持辅佐息王之人,所以……”
李明达点头,“倒有可能我把这件事想大了。”
“遗直亦事,毕竟有人接连不断的打着息王后人之名。而今看来,倒不排除他们此举有声东击西的可能。”房遗直转而悄然吩咐下去,对县令柳允之进行监视,至于衙门内的其他人也有嫌疑,都需监查。更要查明当日那八人死时,牢内的来往人员如何。
早饭后,房遗直因忙着调查县衙,有诸多事还要安排。李明达没事,这会儿又因为案子有眉目,没什么困意,便去外头走了走。不想一出门,刚好碰见狄仁杰带着两名的随从,与衙差们交谈。
狄仁杰看见李明达时,怔了下,脸色惊讶之色许久才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直视公主有些不对,红了脸低头,正要行礼,就听那厢田邯缮称呼公主为“十九郎”。
狄仁杰忙把准备跪下的双腿绷直了,然后拱手笑着行浅礼见过“十九郎”。
“你怎么在此?”李明达问。
狄仁杰忙小声道:“遗直兄走后不久,我受了召见,便也奉命来了。昨夜刚到安州城,听说遗直兄在福县,我就赶早过来。”
“原来如此。”李明达点了点头,打发狄仁杰进府衙去找房遗直去,不必管她。
人一走,李明达就在嘴里小声念叨:“倒是奇怪。”
阿耶派了房遗直来,又让狄仁杰来。明知道安州有事,还把她也打发来。李明达越发怀疑当初阿耶的用意,倒不像是真心让她来此散心。
而后李明达就在街上走了走,选了家干净的铺子,吃了一碗馎饦,顺便跟店家打听这县城哪里热闹人多,是大家喜欢谈论事儿的地方。
“白兆湖边有一家,独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