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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言起身,朝吧台后瞧了一眼。沈薏背对着他侧躺在凉席上,一晚上,他们隔着一张吧台而卧。
他勾了勾嘴角,心情不错,打开窗户,屋内的湿气逐渐散去,他嗯了一声,说:“没事,”顿了顿,又开口,“倒是你,你奶奶怎么样,没吓着吧?”
丁步笑嘻嘻:“没什么大碍,我吃完中饭就回厂里……哎程哥,我要不要顺路去沈姐店里看一下,她那儿靠海,不知道有没有进水!”
程嘉言回头,看见沈薏已经起身,没看他一眼,径直进入了厨房。她的背影纤细,程嘉言想起昨天将她揽在怀里时的触感,瘦但是柔软。
“程哥?”丁步在那头催促。
程嘉言回神,看着厨房的方向,咬了一下腮帮,说:“她店里没事。”
“啊?”丁步疑惑,过了一会儿又说,“哦……”
挂断电话,沈薏已经拿了一袋面包出来,她刚洗过脸,未干的水迹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胸口汇成深色的圆点。
程嘉言的目光在圆点上停留了一会儿,沈薏扬了扬下巴,叫他:“吃点东西。”
“吃什么?”程嘉言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找到保质期,笑了声,“我以为你会请我吃过期面包。”
沈薏冷哼,没说话。
程嘉言的视线越过她,落到厨房,问:“你的厨房多大?”
“跟你有关系?”
程嘉言垂下头,挑了挑眉,说:“有。”
沈薏轻嗤,没说话。
程嘉言又问:“四平方?”
沈薏咬了一只面包,含糊不清道:“不到点。”
程嘉言弯了弯嘴角,拿出一只面包咬了一口。
不到四平方,的确小了点。
解决掉早餐,丁步又突然打来电话,程嘉言接起,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沈薏见他神色变得凝重,嘴角一点点下沉。等他挂断电话,沈薏忍不住问了一句:“有事?”
程嘉言这才看向她,说:“一个朋友的老婆,跳楼死了,昨晚。”
沈薏张了张嘴,半晌,说:“那个借高利贷的?”
程嘉言“嗯”了一声,抬手抓了抓头发。
沈薏说:“那……要过去看看吗?”
“人还在医院……”程嘉言转了个身,正对门口,过了会儿,又说,“还是去看看吧。”
他说完往门口走去,没几步,被横在过道中央的凳子绊了一下,又很快稳住身子。
沈薏见状,想了想,叫住他:“我送你。”
程嘉言停下脚步,沈薏拿了钥匙跟上去,扭头,看着他的侧脸,说:“走吧。”
程嘉言抿了抿双唇,很快跟上。
路上沈薏开车,程嘉言坐在副驾。昨晚狂风暴雨,不少小树苗被连根拔起,倒在路边。
沈薏看着一路狼藉,过了一会儿,问程嘉言:“不是在治疗么,怎么说自杀就自杀了?”
程嘉言拧了拧眉,扭头看向窗外,默了默才沉声说:“病痛,会让人失去理智。”
“你好像对病人很了解。”
程嘉言抿唇。
“你以前是医生,或者,跟医生相关的职业?”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公路上却还湿漉漉的,昨晚雨下得很大,一些地方有浅浅的水坑,白晃晃,有点耀眼。
程嘉言眯了眯眼,过了会儿,轻笑起来,说:“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沈薏愣了一下,随即也笑:“老年痴呆?”
程嘉言难得没有针锋相对,只笑了声,说:“就当我是吧。”
沈薏微微失神,她扭头,见他托着下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了医院,沈薏停好车,跟着程嘉言一起往住院部大楼走去。停车场到住院部大楼要经过一个竹林,炎炎夏日,林子里却难得阴凉。沈薏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突然问:“为什么发生火灾?”
“嗯?”
“你的父母。”
程嘉言脚步顿了下,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会认为你对我有兴趣。”
沈薏一愣,没再说话。
没多久,又听他说:“有吗?”
沈薏沉默。
程嘉言回身:“有还是没有?”
沈薏被迫停下脚步,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问:“有什么?”
“兴趣。”
“什么兴趣?”沈薏故作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