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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退回了各自的世界,这样的想法让我有些郁闷起来,明明是已经成为了朋友的人。
林森穿著白色的毛衣和灰色的羽绒服,脸色有些发白,但鼻尖和耳朵被冻得发红,软软的被风拂乱的头发让人想要伸手揉揉。他看到傻等在电梯口边我,勉强弯弯嘴角。我收回打量的目光,对於“他瘦了”这种想法有些自嘲。我们并没有交谈,我只是伸手去接他那把深蓝色的长柄雨伞放到伞架上。他没有戴手套,双手冻得通红,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话。说不定已经不是朋友了。
到了会客室,我给林森倒了热茶,公事公办地谈起增加番外的事情。他似乎也非常顺利地接受了:“我也有想过是不是该增加一个温馨的番外。”
“这个故事本身还是不错的,魔法演奏那一段的分镜也很棒。番外就拜托了,时间可能有点紧。”我又给他添了一些热水,忍不住示意他捂会儿手。
林森有些怔愣地看我,大概没想到我这麽多管闲事吧。我也看出他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没有我们第一次见面相谈时的气氛。干脆把手套借给他就让他回去吧,我起身让他稍等一会儿。
“你……”他看我要走开,於是急急开口。
“怎麽?”
他摇摇头,又翻起了分镜稿。我想他可能对稿子又有了新想法,便不打扰他,去找找看上次年终抽奖赢到的手套还在不在。
冬季并不一定要戴手套,但冬季的雨天不同,必须握著伞的手很容易被冷雨冻伤。我的身体向来不错,所以不在意这些,但林森看起来还是单薄了点。因为觉得没必要使用,年终抽奖得到的手套还躺在抽屉里,深灰色的羊绒手套,林森应该不会嫌弃吧?反正我是有些嫌弃多管闲事的自己。
我回到会客室的时候,林森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了。他见我进来就立刻站了起来,我差点被他吓了一跳。
“试试看能不能戴,还是新的,我没用过。”把手套递给他,我有些不好意思,而他看起来简直是吃惊极了。
“为,为什麽给我手套?”他有些傻地看著我。
我也觉得尴尬:“我看你手都冻红了……”
“喔……”林森似乎也被我的尬尴感染,低低应了一声,“谢谢。”
“咳,”我不自在极了,“那个……”
“那个……”林森同时开口。
我示意他先说。
“明晚有空吗?我今早食材买多了,明天来我家做火锅吧,鸳鸯锅。”林森盯著桌脚,并不看我。
我几乎要笑出来,我喜欢辣锅而他口味比较淡,我们每次在他家准备火锅都是淡锅。所以,鸳鸯火锅是他的让步和示好吗?
林森见我迟迟没答话,抬头看我:“你笑什麽?”
“大概太高兴了?”我故意敷衍道。
他故作无奈地摇摇头,似乎完成了什麽艰巨任务般长吁了口气,整整稿子,精神抖擞地站起来准备离开:“那明天烫羊肉吧?”虽然他知道我喜欢牛肉。
我笑道:“你不是说买好好材料了吗?”
他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瞪了我一眼,直接走了。当然,没忘记带走手套。
我一个人坐在会客室笑了半天,本以为自己没有那麽在意这件事,但解决以後才发现其实这一个月来的心情一直被左右著。此刻彻底放松了下来,连窗外阴沈连绵的冬雨都显得可爱了。
虽然是他最先要和我成为朋友,但这是我与林森认识半年来,他最主动的靠近与示好。或许是因为不习惯失去一个朋友或别的原因,我并不介意,只是乐於见到他这样的转变。
那天的争执究竟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事後认真思考过林森反应如此激烈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就此揭过吧,总有一天他会愿意告诉我。当时的我是这样傻傻相信著。
06。端倪(上)
一切又回到了之前,我下班以後偶尔会去看看林森。得知我没有回老家过年,他仿佛松了口气,期期艾艾地问我:“要和我一起过年吗?”
“你不用和家里人一起吗?”
他的目光躲闪了几番,才说:“母亲几年前过世了,我和继父继兄并不是那麽亲近。”
我为他的话踟蹰了片刻,最後还是答应了。
编辑部以为我要回老家,提前给了我几天假,让我把工作带回去做。虽然我後来也澄清了,但考勤已经登记,於是我干脆去林森那里。
老家寄了点年货过来,我也采购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