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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机场封锁不住也无碍大局,仅靠机降运补15万军民,无异于杯水车薪,金门的生命线,永远都在料罗湾。
料罗湾每天落弹无数, 险象丛生,台湾被迫于8月25日、26日中止对金门的海上运输。从27日开始,恢复抢运并改变了方式:由使用“中”字号大型运输舰,改为“美”字号中型运输舰;由从台湾高雄起航,改为从澎湖马公起航;由白天直接进港靠岸卸载,改为夜间驶至料罗湾外海锚泊,然后用小汽艇(船)向料罗湾海滩驳运。
于是,大白天,料罗湾相对平静。一入黄昏,便炮声不绝,水柱连天,通宵达旦。料罗湾之夜,绚丽无比,热闹非凡。
胡琏不能不对8月24日的海战心存余悸, 他常常提醒部下:确保料罗湾不光要全力对付大陆的炮击,还须高度警惕共军艇队的再次突袭。
的确,对料罗湾而言,来自正面的投枪固然凶狠,突然刺向侧背的利剑则更可怕。
胡琏的判断不错,9月1日夜,大陆艇队再次进军料罗湾,双方海军展开了规模不大但更加惨烈的血战。
1958年9月1日,是国民党海军极其“辉煌”的一天,台湾许多著名作家和权威史书均以“客观公允热情奔放”的笔触记录讴歌了这一天。如果有人提议将这一天改为国民党的“海军节”,在当时的台湾恐怕也是普遍能够予以接受的,因为,据说强大而精良的国军海军像篦虱子般将前来骚扰的中共鱼雷艇一个个捉出来,悠然一拈,逐次歼杀。我对国军海军将士的上乘表现甚感钦佩,他们这一天无论指挥协同、战术动作、抗击精神都的确“海军”。我也对国军海军巨大而显赫的战绩深感震惊,我想,全世界关注这场战争的人们都会油然而生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赞叹与敬慕。
台湾书刊披露:
九月一日,马公有四百多名在台受训,因战情紧急而提前归队的前线
官兵和一大群中外记者,登上了灯火管制中的“美坚”号,在南巡支队旗
舰“维源”号和“沱江”号“柳江”号护航下驶往金门。一出港,战士们
唱起了雄壮的军歌,随舰采访的“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记者舍哥利、中广
记者洪缙曾立即录下这民族的战歌向世界广播。
在海水击舰、炮声咻咻中,船团安抵料罗。“沱江”号先送新任美军
顾问组长登陆金门,回到护航位置已是二日零点七分。当时,“美坚”号
上的中美记者正在驳乘小艇,突然,雷达幕上出现了三批高速目标,分由
镇海角、围头杀来。我“维源”号、“沱江”号、“柳江”号立即迎战,
共艇杀至料罗湾外八十码时,“沱江”号主炮首先开火,二分钟内即打沉
两艘, 引起冲天大火。 其余的两条炮舰炮艇、六艘鱼雷快艇立即包围了
“沱江”号。“沱江”号在鱼雷快艇纵列中打海上肉搏战,“维源”号、
“柳江”号也杀入阵中,猛击共艇。“维源”号在战斗中受了轻伤,“沱
江”号则受重创,主辅机舱中弹进水。
“沱江”号轮机长曲以堂中尉面、手部均受伤,仍努力维修主机,使
舰体保持机动;电机士官长朱慰宇背部受伤,仍身着救生衣堵住破口;炮
手陈加福腿部受伤倒地,听说机舱需木材堵漏,即爬行传递木材,充分发
挥“同舟共济”精神。
舵房被炮弹贯穿,舵手章海鸣上士,邱冒明下士均中弹重伤在地,航
海兵温成灏也受重伤,血肉模糊,仍紧挥舵盘,口中复诵舵令。舰上官兵
虽伤亡极大,但均能主动上阵,越打越勇,纵横扫荡,与中共舰艇十烫十
决。二十一炮射手张玉方、装弹手蔡东福、二十二炮射手陈志强先后阵亡,
装弹手徐复幌立即接替射手,旋负重伤。医官陈科华中尉,在舱厅为伤兵
急救,突然一发炮弹射穿沙发爆炸,陈中尉双腿、腹部受伤,血流如注,
仍指挥医务士兵急救,不久不支倒地,临终前告诉袁炳瑞副长:“告诉他
们,绷带上有红十字的一面要包在里面,别弄错。”
炮回旋手唐金生重伤,炮长梁福泽接替,又负重伤,理发兵董荣源又
去接手,才坐好,即被击中,身成齑粉。除第三装弹手轻伤外,舱面战士
全部壮烈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