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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欧阳谦发现这五人虽然都坐在桌边,但细一观察就会发现他们是以中间的黑衣公子为首,于是他锐利的目光直射黑衣公子,却见他从开始到现在只稳稳地在饮茶,似乎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而身边的婢女除蓝衣女子先有些沉不住气,后来居然也安静下来了,都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态,不由心中更暗暗对黑衣公子留了心,走上前去,客气地说道:“公子光临寒舍,老朽怠慢了。”
我抬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答腔。
欧阳老头略怔,估计他做盟主几十年了还没有人敢如此不给他面子,所以没有想到我会是这种态度吧,但随即他反应过来:“公子能否赐教大名?”我仍没做声。欧阳子辰急忙上前,对他附耳一语,欧阳老头又谦和地问:“拈花公子,请问你此次登门造访有何贵干?”
听到这,客人中有人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嚷起来:“拈花公子?从没听说过,哪来的无名小卒,敢到这儿来撒野?”八束愤怒的目光急射向他,似乎想把他身上瞪出几个洞来,那人腿微微抖了抖,不再言语。
我继续端起茶,轻轻吹开杯沿的茶叶,再轻抿了一口,嗯,好香的花茶。心里明白坐在身边的四个人早已恨不得得杀了那人,但此时我不语她们便不敢乱动。关键时刻,一步错,满盘皆输,我选择最好的时刻出击,一击击中,打蛇打七寸,何况是只阴险狡诈的恶狼。
看到所有的人都已围过来了,而且有些也渐显不耐神色,我才放下茶盏,冷冷道:“蓝依虽语出鲁莽,但也不尽不实。”语毕,场院里一片哗然。
欧阳谦面现不悦之色:“公子何出此言?”柔和的声音却又不失威严。
我淡瞥了青玉一眼,青玉站起,从怀中掏出几本账册扔在桌上,说:“你勾结马贼劫掠财物,前年三月更是抢了朝廷的赈灾银两,弄得三千多灾民流离失所。这就是你这几年与马贼分赃的证据。”
欧阳谦面色微变,但也只是一闪即逝便恢复正常神色,微笑道:“光凭这个就能证明老朽有罪吗?这种账本随便都能乱编几个。”
青玉冷笑,从袖中暗袋中抽出一封信,将信纸抖开,说道:“那这封亲笔信怎么解释?这可是你亲手写下的,信上详细告诉了马贼朝廷赈灾银两的运送路线。”
欧阳谦脸有些白了,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当时抢了赈灾银两后,便带人蒙面灭了那群马贼,却想不到拈花公子居然能找到这封信,难道,难道有漏网之鱼,他疑惑地望向我。
“没有漏网之鱼。”我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明白他的疑虑,放下茶盏,淡淡道:“你当年确实是把马贼全杀光了。为了找这封信,你也算煞费苦心,把马贼窝掘地三尺,甚至没有放过他们的坟地,最后还干脆一把火把所有的尸体和房屋、树木全烧光了。”听到如此恶行,周围的人都倒抽口冷气,脸上惊疑不定。
欧阳谦倒镇定下来了:“你是如何找到的?”
我叹道:“机缘巧合吧。我当时到达马贼窝时只看到一片烧掠过的痕迹,但毕竟两年过去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当年你摧残过的树木大部分竟活了过来,抽出了嫩芽,有的甚至有零星花朵绽放。我偏爱花,不禁多望了几眼,这就让我发现了这些证据。”
我停了一下,端起茶润了润喉。
“信放在树上。”旁边有人却急了。
我没理他,继续道:“当我看到有棵树它的花与叶与众不同时,我便知道我可能找到什么了,这棵树的花与叶都透着红丝,花瓣显红丝的花种多,但叶子也有红丝的却很少,我就断定树下埋了什么,于是我让人挖开一看,果然给我找到一个铁匣,铁匣里锁着的就是这些账册和这封信。”说到这,我冷哼一声,语气渐转凛冽,目光也锐利起来,道:“你以为那些马贼是傻子吗,恐怕他们早已料到你要对他们下手,所以将证物深埋地下,本想有所恃,使你不会加害于他们,想不到你这么疯狂凶残。”
周围静极了,只有欧阳谦越来越急促地呼吸声。
“红丝与挖树有什么关系呀?”又有人忍不住问。
我不语,今天我说的话够多了,要不是怕丫头们镇不住这老狐狸,我是不愿亲自讲述的。
蓝依自豪地扬起头:“你们不知道吧。”我瞥了得意洋洋的小丫头一眼,那天回家后,面对她们的疑问,我未置一词,只在花瓶中倒了些墨汁,不一会她们就看到瓶中的花朵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