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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他,便有以势相压之意,他这种人物焉能答应?那只有死得更快了,因为我知道,您虽然是一位少年公子,对于江湖人物,却全是以礼相待,所以才来求您,只要您对他把话说明,或可无害,否则我只有拼着一死,去向他自行投到了。”
说罢,又睁大眼睛看着羹尧,满脸希冀之色,羹尧又看了她一眼道:“那你当初为了什么事才犯在他手里咧?”
桂香不由满面通红,把头一低道:“左右是见不得人的事,您何必多问得?您只向他一说,他自然会告诉您,此时我却说不出口咧!”
羹尧心知其中必有难言之隐,但因她既不肯说,尚知有羞恶之心,廉耻未全丧,不由道:“此事我必尽力向那胡大侠去说,告以你来北京经过,并说明你现正为王爷立功,如你决无不可恕之道,或许可以挽救一二,亦未可知,但你所犯之过,如果竟在不赦,便我也无能为力咧。”
桂香闻言,不由愁戚之容顿敛,把头一抬,又拜了下去道:”如果得您一言,胡大侠决无不肯见恕之理,您连这一次,算已救了我两次性命,我虽过去是一个江湖下三滥的女人,但也心知好歹,将来只要有用我之处,决定拼命图报。”
说罢,更不待羹尧来扶,自己一跃而起又笑道:“我已把话说完,也该走咧,现在还求您答应我,明夜再容我来听一回信,便更感恩不尽咧。”
羹尧忙道:“你无须再来,事如有济,我必着人去告诉你便了。”
桂香慌道:“您千万别那么着办,须知这是我见不得人的事,您如着人去说,那我便再无法在这里待下去咧。”
说着又福了两福道:“我求求您,还是让我自己来一趟的好。”
羹尧只得把头一点,桂香才回眸一笑,谢了又谢,仍从窗中,飞纵出去,羹尧等她走后,这才想起,周再兴自在楼下一直迄未进来,不知是何道理,正待呼唤,忽见外面人影一闪,周再兴也穿窗而入,微笑道:“这就是那有名的玉面仙狐张桂香吗?今夜我算是开了眼咧。”
羹尧也笑道:“你这人真正岂有此理,方才为何不进来,到上房去从旁窃听,直到此刻才来。”
周再兴一吐舌道:“这是你总领队交代部下的时候,我不奉命能进来吗?至于藏身房上,事诚有之,窃听则未也,那恐怕再有人跟踪而来,以免意外,您为什么反这样说咧?不过话我的确是听见了,并不抵赖,此妇虽然品德俱差,但却有一身好功夫,更机智过人,您现在正在收罗人才养望之时,倒不妨以恩结之,他日也许有用亦未可知,闻得她已和令亲有一手,她不去找他而来找你,正是她的聪明狡黠之处,也还懂得江湖过节,较之她那宝贝丈夫小叔高明多了,您却不可辜负她今夜来这么一趟咧。”
羹尧道:“你怎么知道得这样详细?据她方才的话,不但雍王而已,恐怕连十四王爷也搭上了。”
周再兴笑道:“我不早说过吗?这里的事,我们大半全知道,您又何必问咧。至于她又搭上十四王爷这一层,也是必然之事,您派她去,不也就利用她这一点吗?那又何必稀奇咧?这些骚鞑子,只有娘儿们肯俯就,还不是一例笑纳,又何足怪。”
羹尧又踌躇道:“只不过胡兄为人如何,我尚初交,不知她当初所犯何事,肯不肯饶她咧?”
周再兴大笑道:“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起来,她如果真的罪大恶极,胡兄当初也肯容她回去吗?再说投鼠忌器,处今日之时,胡兄也未必肯因小失大,你乐得这个现成人情,为什么不做咧?”
羹尧也不禁把头连点,又自上床安睡,第二天上过衙门,便向雍邸而来,不向秘阁视事,却先来前厅看望胡震,将昨晚之事悄悄的说了,胡震笑道:“此妇真是狡黠万分,她竟托你来和我说,其实当初,她也不过将一富商之子掠去纵欲而已,其他并无大恶,也只算是李氏弟兄采花的一个报应,我当日本欲诛李氏弟兄为民除害,才深入虎穴,公然叫阵,不想,他弟兄三人命不该死,一个也不在家,却只这妇人出来答话,我因她素有玉面仙狐之名,又适掠有美男在室,才将她制住,略询情由,命其回乡改过自新,并非真要杀她,否则怎能逃出我手?既如此说,这人情不妨全送你身上便了。”
说着又道:“倒是那允禵简放领神机营大臣一事,却不可不留意,贤弟不妨先和此间居停说明,看他的意思如何,再做决定,如须和我商榷,少时再去,最好彼此仍作不知才好。”
羹尧点头,这才向西花厅秘阁走去,雍王一见面便笑道:“二哥昨天有偏我得阅妙文呢,幸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