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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是很忙啊。”钟离妩笑道,“况且,只以拜望的名义登门,我都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前世藐视一切的日子虽然早已远去,却已成了习惯,不看重的、用不到的人,她打心底不愿意主动结交。
“你啊,骨子里最傲气了。”季兰绮笑道,“没事,日后你得空了,我陪你前去——傅家四位夫人都很好,跟你不愁没话说,不需担心那些小节。”
“好啊,听你的。”
语声未落,马车停下来,车夫禀道:“夫人,揽月坊的一位楼主要见您,就在前面。”
如果是男的,应该不会当街拦下女眷的马车。钟离妩不由一笑,“让她报家门。”
车夫很快回话:“贺兰城,浣香楼主。”
钟离妩闭了闭眼,“问她何事。”
片刻后,车夫禀道:“她奉柯老板、柯夫人之命来下请帖,请您得空的时候,去揽月坊赴宴。”顿了顿,又补充道,“她想当面奉上请帖,与您细说柯老板与柯夫人的意思。”
钟离妩拨开帘子,向外看了看,唇畔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却变得深邃、锋利,“让她去家里等着。我没有半路与外人说话的习惯。”
“是。”
季兰绮觉得钟离妩的神色有些不同寻常,心生忐忑,低声道:“姐,那个人是不是与你有过节?又或者,是特别棘手的一个人?”
钟离妩唇畔笑意加深,“那个人,我还真是没法子评价。”
“那你会应邀去揽月坊么?”
“当然,我会成为那里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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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钟离妩换了身衣服,转到厅堂落座,命人将贺兰城请来。
片刻后,贺兰城缓步进门来。
她身着一袭珠灰色衣裙,发髻样式简单利落,通身除了银簪,再无别的饰物。实际年龄是三十岁上下,但是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岁左右,眸光平宁,神色淡泊。
至为熟悉的故人,已不复当初模样。钟离妩不自觉地牵出一抹微笑。
贺兰城本是西夏兰城公主,名字为晴。钟离妩前世终生未嫁,她不是。曾嫁过两次,皆以驸马暴毙为姻缘的结局。
直到四年前,西夏人还会时常提起新城公主和兰城公主的前尘旧事。
她们两个,从小到大都在明争暗斗,为自己,也为了一母同胞的手足。
最终,新城公主病故,兰城公主于数日后不知所踪。
对于兰城公主离开皇室这一点,钟离妩自听说之后,一直百思不解,并且有些失落——
临死之前,她已经和胞弟给兰城安排好了两条路:若是还不安分,杀无赦;若是循规蹈矩,便自生自灭。
如何都没想到的是,兰城哪一条路都没选,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室。
贺兰城上前几步,屈膝行礼,“简夫人。”
钟离妩微一颔首,“免礼。”
贺兰城取出大红请帖,递给服侍在一旁的水苏。
钟离妩指一指近前的座椅,“坐。”
贺兰城和声道谢,落座后歉然道:“方才在路上,是我行事唐突,可也是没法子的事。这三两日,柯老板、柯夫人都命我随管家登门拜见,送上请帖。偏生不凑巧,夫人每日一早出门,我与管家每次前来,都是小厮接下请帖,之后就被三言两语打发掉。柯老板特地吩咐过,要我一定要将请帖当面送到您手里,于是——还请夫人不要怪罪。”
“无妨。”钟离妩不难猜出,简让还没理会过柯明成下帖子的事。柯家的管家他都不见,随行的贺兰城,更不会见。她心里只是有些意外,做人的爪牙,听凭吩咐做跑腿的——贺兰城的转变之大,和她这重生的人有得一比。她从水苏手里接过请帖,看了看,问道:“赴宴就免了,得空我会去揽月坊看看。”
贺兰城笑容温和有礼,“到时夫人若是赏脸,不妨到我负责打理的浣香楼坐一坐,小酌几杯。”
“正有此意。”钟离妩牵了牵唇,凝望着贺兰城,眸子亮晶晶的,“只是,那里可有适合我的消遣?”
贺兰城婉言道:“浣香楼平时只款待擅长琴棋书画的雅士,夫人若是前去,自然不同,我会依照您的喜好妥善安排。”
钟离妩眼中有了笑意,“音律,我只会听;书画,我只会看。平日的消遣,只有下棋。”
琴棋书画,在前世她都精通,而在今生,从没碰过。
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