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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涉没说话，就坐在那里用微冷的目色看着他。相处这些日子虽然不长，但也不算短，每天同出同进的，黄德也不是个蠢人，对楚明涉的性格不能说百分百了解，但大致的东西还是清楚的。例如，他私底下不是个话多活跃的人，没通告的休息日喜欢在客厅倒上咖啡享受音乐或是看一些杂志，对人际关系没太大兴趣。但只要上了台，该怎么说怎么做他一样都不会漏。再例如，镜头前他擅长笑，真挚而明亮的笑容，完美的笑弧，总是第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并喜欢上。可镜头后，别说笑，就连温柔的表情都很少有。大部分时候他的眸色总是深沉的，看人时带了些洞悉，说不上冷，但就是让人觉得不太容易接近。还有，他在工作方面要求极高，在巴黎拍写真时，就算有时摄影师都觉得ok，他看过感到不满意就会要求重来。所以，黄德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这个新跟的艺人。可这一刻，他却突然觉得或许自己看到的那些都还只是表面而已。沉默的气氛很难熬，楚明涉的眼神并不锐利，似乎并无不快，可就是让黄德不敢再随便乱问。“明涉哥……”黄德带上怯意的声音让楚明涉回神，他再次看了助理一眼，唇角勾出淡淡笑容，“你连这种八卦都信？无稽之谈，不过只是个噱头。”黄德忙接口，“其实我也觉得这些应该是他们公司安排的一些噱头，不过刚才去餐厅，被华翔他们逮着问，就一时嘴快问你了！其实我也是子倾姐的粉丝，丛非是不错，但配左子倾，气场就有些弱了。”他见自家艺人再度低头看歌词，这才松了口气。想想也是，左子倾是他的知音人，又是他的老师，他心里肯定是将她当成前辈来尊重的，在他面前说一个他尊重的前辈的是非，也难怪他会那样。黄德退出去后，楚明涉的视线缓缓从歌词上移开。头无端有些痛，可能是这几晚都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一些理由。他不想去深究，只是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烦躁。正揉着太阳穴，他的手机响起，是左子倾的电话。“今晚你有没有通告？”她在电话里问他。“没有。”“很好，晚上九点，k二楼，你上次去过的那个包厢。”说完，她在挂电话前补充了句，“别迟到。”与其说邀约，不如说这是单方面的命令。想到上一次在k的遭遇，男人修长的手指慢慢收紧。黄德再次走进艺人休息室时，发现光洁的大理石地砖上碎了两个杯子，记着歌词的a4纸也散了一地。于是这天，黄德对自家艺人的性格又多了些了解。他心情不好时，会摔东西……k包厢内，除左子倾外，并没有第二个女人。室内灯光被调到一个较为明亮的档，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左子倾正手执香槟，和侧对面的两个男人聊天。那两个男人有些眼熟，上回在这里见过，其中一个似乎是导演。左子倾目光投来，敛了笑容，眉宇间浮上不满，“你怎么这么晚？周导等了很久。”“抱歉我迟到了！”他脱了外套，快步走去。相对左子倾的不满，导演周同显然大度的多，“没关系，今晚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况且，能和亚洲歌后喝酒聊天，是我的荣幸！”左子倾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对话转而进入正题。几人开口之后，楚明涉才知道左子倾对他的迟到为何会生气。周同是新生代导演，之前通过k的老板翔牵线，和左子倾认识，透露了自己有意找她唱电影主题曲的事。她原本只是卖翔一个面子，不过和周同聊过后对他有些欣赏，之前和复东谈过后，便打算接了这个工作。但通常一部电影并不只一首主题曲，还有插曲，周同询问左子倾有没有推荐，她便想到了楚明涉。谈话很愉快，楚明涉是那种无论在任何环境都能迅速进入最佳状态的艺人。他真诚谦逊的作风得到周同的赞美，而周同在来之前也看过楚明涉先前比赛的录影，知道他实力很强，合作的共识初步达成，下面便是安排一个正式场合谈细节和签约。周同与制片人离开后，左子倾缓缓靠向沙发，示意楚明涉坐到她对面。她眉梢微挑，勾勒着深棕色眼线的冷魅眼眸微微眯起，先是打量了他一番，随后才淡淡开口，“怎么回事？”“我以为你约了冷菲。”“所以你就故意晚到了一个小时？”他的解释她并不满意，“不用和我说你以为的那些理由，今天就算来的人不是周同，而是冷菲，你也不该迟到！如果你心里不愿意，你可以在事前直接和我说，那么今天的机会我会给别人，陈泽洋也好，杰姆斯也好，你别忘记他们都签了ei，是我同门。我不是非得要关照你的。”女人的话语一如既然的凉薄，男人静静凝视了她片刻，最后还是笑了，“我知道，今天是我做错，对不起。”“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不会有下次了。”他移开视线，取过桌上的香槟，喝了一口。两人说都没有说话，包厢的气氛不怎么好。她打量了他一眼，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