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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剑拔出鞘的声音,绿衣侍女持剑快步踏上。
苏锦凉见此情景,一步横跨在卫灼然面前,陡然也是亮出双刺,柳眉怒扬,一脸戒备。
是女人,她才不怕!
“霓裳!”那蓝衣人一个翻身落地,伸手推剑回鞘。
霓裳满面焦急,大步向前:“公子!我们此行就是为了轻水,岂能……”
“罢了。”蓝衣公子轻声掷地,眼神微敛,是轻易便可察觉的失落,“只当我是违誓了……”
月上黄昏,他的语气平白让人心都凉了起来。
苏锦凉听得手势一松,不自觉开口问道:“你一定要这剑,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那蓝衣人闻言淡笑回首,却也不是在看她,只是望着远处迷柔的柳色:“故人之约,七年之誓,我只是自欺欺人,强拼一个补偿……”
“公子……”霓裳的声音不觉有些哽咽,蒸阳黄昏里添了好多酸涩味道。
那蓝衣人淡笑一下,似是自我宽慰:“也是时该回去了……走吧。”
衣摆卷了话音,转身欲去。
“等等……”苏锦凉不知怎么开了口,方才他的神色一丝不差地落入眼,是难言的落寞,“这剑对你这么重要的话,那你拿去吧。”
蓝衣公子闻言当即停下来,转首看着她。
苏锦凉绽了个笑容,清澈如泉:“一个人能碰上件重要的东西不容易,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呀,只能说明它与我无缘喽。”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人全然回过了身子,认真地凝视着她,半晌,才一字一顿地:“在下宿愿便是能得轻水,在此亦不言推辞之语,只承此一恩,定还一报,他日若姑娘有劳,在下必为奔走。”
诚挚的双目,是无杂蒂的感激。
言谈间,霓裳已将轻水呈至面前,沉甸甸的分量,被他用力地握在手里。
他是寡淡的人,也不多言,道谢后便去了,一行人在傍晚里被笼得如梦似幻。
“你倒是挺会借花献佛的。”卫灼然扇子一展,又恢复了往日里略显玩味的笑容。
苏锦凉瞧着他们走远了,才回过头吐吐舌头:“哎呀,都这么熟了,还和我计较什么,我这是替你积德!”她抬肘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兄弟义气地搡他。
卫灼然扬眉望了望,黄昏里,神色有些不置可否:“给他李子尧,我尚算甘愿。”
“李子尧?原来你知道他,刚才怎么不说?”苏锦凉随口接道,觉得这名字像是在哪听过。
“我没你爱揭人家底的诟病。”卫灼然转过身看着她笑,“不过自己的嘴倒是守得挺严,还打算和我说你叫落汤鸡?”
苏锦凉正被这耳熟的名字羁绊着,也无暇争辩,搜索枯肠,脑子里终于浮现出那日在聚福楼后院截获的密令。
“仙人李子尧,满月出仙岛……”
那时因关心着寰照重砂的生死,对这人的印象倒只有浅浅的几分,现在想起来,确然是他没错!
“仙人李子尧?”卫灼然玉扇虚顿,复又舒缓地摇起来,笑言,“仙人这两字倒也配他,不过还是衬弱水更佳。今日有幸得见子尧,若他日能仰瞻弱水出尘,此次东齐之行倒也无憾。”
“弱水?!”苏锦凉被唬了一跳,弹开三丈远,“你说的哪个弱水?”
“弱水仙风凌玉宇,子尧高节斗千山。你们东齐就这两位高人,还能说的是哪一个?”卫灼然说得十分理所当然。
苏锦凉怔了老大一会,终于反应过来,迸发巨笑:“哈哈哈哈……弱水这宅男,原来在外被吹捧得这么厉害啊……”苏锦凉笑得直抹眼泪,“你别听那胡扯,弱水哪还有仙风?天天跟家里帮重砂做胸罩……”
卫灼然万分无言地听苏锦凉细数弱水的生活种种,只觉传说中那个气出玉宇、飘然欲仙的高人一下子被贬谪成一带着奶娃娃,成天辗转于换尿布等琐事的山野大妈。
最后苏锦凉的抹黑活动终于罢手了,很爽快地承诺:“想见弱水我随时能带你去呀,他那臭脾气,也就骗骗外行人,我可以让你们零距离接触!”
“不用了……”卫灼然觉得她口中的弱水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苏锦凉正想得欢乐,一并幸灾乐祸地牵连去了李子尧头上:“听你那话,弱水是和李子尧齐名的?难道他俩都这么闷骚,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全是吧……二人同为传诵是因其隐士之风。”卫灼然勉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