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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头一次被问到这种问题,殷采衣顿了一下道:“红颜知己,至多只是这个,我不过陪那些美人弹弹琴作作诗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做。真是,就算做了也要找个好听点的称呼吧,不懂风雅为何物的人,竟然用那么粗俗的词去唐突美人。”
言下之意是,殷公子真正介意的只是“相好”这个名词太过直白,不衬他的名头而已。
真是处处都比她嚣张呢。不过这么嚣张的人,应该也就不会躲躲藏藏骗她吧。
即墨眼眸半弯成了月牙,真是想不到,原来风流天下知的殷采衣还很纯洁。
“那么,我想请教的是,在这么多的红颜知己中,”她刻意强调了一下那四个字,“殷主事最喜欢的是哪位美人呢?或者说,是哪种类型呢?”
殷采衣一愣。这种问题当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只是以往全被他含糊过去。
“谁比较重要——”声音略略惘然,“真的有思考的必要吗?都是一样可爱的人,有什么差别呢。”
“怎么会没有?”黑漆的眼珠转了转,“就算是青菜和豆腐,也总有一样是爱吃一样是不爱吃的吧。”
“啊,这个我知道。”殷采衣眼睛亮了一下,“我喜欢吃豆腐。”
“……”千伶百俐的拂心斋首席丫头终于无话可说了。
喜欢吃豆腐——果然是这个人会有的回答啊。
“就是这样了,”她辛苦地试图与他讲明白,“豆腐青菜有偏好,天下那么多美人,总是会有觉得特别的,与其他人相比起来有所不同,因而印象也分外深刻的人吧?”
殷采衣却似乎更加不解,“青菜豆腐怎么和美人比?明明不是一个物种的嘛。”
即墨跌坐在身后的椅中,“……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属于‘人类’这个物种。”
“是你要问的啊。”漂亮的眼眸里掠过一抹什么光芒。
即墨没错过,于是,诧然扬眉。
好个殷采衣,原来一直在和她打太极拳!
她露出可爱的假假的笑容,“反正她还没来,我只是怕殷主事闲着无聊,才找个话题陪着解闷的啊。”
“她?”
即墨懊悔地掩住口,糟,说漏了嘴。明明想绕别人的,还以为很成功,笨蛋一样地暗自窃喜,到头来,自己才是那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唔,真不是愉快的事啊。
“原来送我的竟是个活人吗?”青年的神采终于一点点展示出来,同样的扬眉,眉梢透出的已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心动的感觉。
只是不经意的一点点动作,就可牵着别人的视线再转不开,眼角眉梢似染上春色无边,说不出的鲜明生动。
这个才是传说中的风流殷采衣的真正实力!
真是被诓了个彻底。人就站在面前,她却连他一分都没看透,有点不甘心呢。
即墨眯了眼睛顾自笑,无妨,再嚣张又如何,横竖有人收拾。
“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能让我知道吗?”殷采衣轻笑。
即墨半侧过身,手肘抵在几上托着腮,“好吧,早告诉你一刻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大局已经定了。
“风相从,你没有一点印象吗?”
殷采衣往记忆里搜寻,“风相从——相从?三爷身边的另外一个丫头?好像每年年会的时候会见到她。”
“啊!”即墨直起了身,笑眯了眼,“原来你记得我家相从?好难得呢,还以为殷主事对美人之外的人一律选择性失忆。”殷采衣微笑,“即墨儿,你对我似乎没什么好感呢。或者可以直接伤我心地说——你讨厌我?”
不错,谁要我家相从喜欢你。即墨笑着,心里磨牙霍霍。
她的亲亲相从啊,集冷静与智慧于一身,她的厨师,她的字典,她的智囊,她的情绪垃圾箱,她的镇定良药,从相遇不久起就完美得将如此多的角色担当自如。
但是,相从相从,你为什么要去喜欢这个狡诈的男人?不对,应该说,你为什么要去喜欢除我之外的任何别人——
热泪盈眶啊,越想越不甘心。
“为什么?我不记得有做过什么讨嫌的事情啊。”至少是没有犯到她的事情。
拂心斋里谁不知道她在三爷心里的分量,虽是个丫头,但有谁不要命了敢支使她,更别说得罪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够讨嫌了,因为——我家相从竟然在你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对你死心塌地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