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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臣喃喃地说了一句，眼色复杂，说不清是一种缅怀，还是一种伤感，或者说是一种迷茫。

用一个本来是人类，后来又变成地府人的身体，去触碰属于他自己的，6000多年前的龙身。

这是个奇特的经历，就算他是龙神，也仍旧会有点迷惑和短暂的无所适从。

龙身上的封印随着他的记忆恢复，自然被破除了。

而他却没有及时赶来，以至于龙身陡然发生6000多年来应该有的质变，变成了无血无肉的化石，再也不可能有生机。

红红顿时无力跌坐在地，而滴滴则是眼睛血红地一拳砸向地面。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绝望懊悔的情绪却不可避免地传达到了默语和左左的心间。

“……”

默语无言地拉住左左的手，攥住，越来越使劲；左左无声地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抚，眼睛却难掩担忧地看着静静站立在自己龙身面前的玉臣。

玉臣面无表情，显得有些肃穆。

他使用鬼道，剥离了6000多年来自然覆盖到他龙身上的土壤和植被；于是，一座数十米高的光秃秃的小山包就出现在了眼前。

这时候，留在玉臣身上的调令自己奋力钻出了他的口袋，急匆匆地飞到他们面前的空地上展开，大阎王难掩焦急的俊脸就出现在了纸张上。

“龙神，现在情况如何？？”

大阎王焦急地发问，一边的博亚也挤过来：“阿臣，你们还顺利吗？到达了小潭没有？？”

玉臣淡淡一笑：“放心，我们一路畅通无阻，现在已经顺利到达小潭。”

“那么龙神还没有开始进行元神转移吗？”大阎王询问道，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莫名的不好的预感。

“不，我来迟了。”

玉臣叹息着，伸手把调令翻转过去，让博亚和大阎王他们转向“小山包”那边，让他们看个清楚。

数十米高的“小山包”，完全由土黄色的岩石组成。

微微起伏的轮廓中，大概可以辨认出一个粗大扭曲的东西，身体上面还有着很均匀的月牙状凹痕；由于整体都与岩石紧密结合，多月辨认起来不是很容易，可能是头颅的地方，基本看不出，只是可以看到大概的形状。

“这是什么？”博亚的眼角红色还没退，勉强打起精神问道。

“这……”大阎王吐出一个字来，然后就悲愤地一掌拍上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玉臣淡淡一笑，安慰道：“大阎王，小亚……我的龙身血脉已经枯竭，封印解开后，已经成为了化石。也许这就是天意，让我不能回归龙神的身份。”

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玉臣告辞之后切断了调令的法术联系，然后无限留恋地抚着这土黄色的化石。

这就是曾经的自己啊……现在居然变成这样子，真是让人心酸；玉臣不免在内心唏嘘着……

虽然不形于色，但是玉臣心里不好受，在场的几个人都清楚；于是大家都各自沉默着，并不去打搅缅怀中的玉臣。

……

龙珠发出微弱的咿呀叫声，玉臣这才想起它来，把拳头大小的它从挎包里取出来。

龙珠的情况让人忧心———两道裂纹盘横在明如玉的珠体上，光芒微弱，一呼一吸般的频率变换着光泽强弱，像是个就快绝世的孩童，让人不由得心酸不已。

“我的龙身已经不行了，你……是不是也快要不行了？”

捧着龙珠，玉臣冷静地柔声问它：“你一直跟着我转，是因为你早就感觉到我的本质吧？”

龙珠虚弱地咿呀了一声作答，玉臣微笑着：“龙珠想要接近龙，是天性。你积蓄数千年的灵气才能出世，却无缘和我并驾齐驱，真是遗憾。”

说罢，像亲吻孩子额头那样，用嘴唇轻轻触碰光芒越来越暗淡的龙珠。

龙珠因为他的触碰，骤然闪烁起夺目的光华；然后，就像油尽灯枯的人那样渐渐熄灭了生命之火。

龙身变成了化石，龙珠也已经失去生气。

玉臣叹息一声，蹲下来弄了个小坑，打算把龙珠埋在龙身边，让它常伴龙身，也算不枉费它出生一场了。

挖开的坑里露出小小的黑色一角来……

我的鬼王　正文　寻仙记（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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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臣本来以为这东西只怕是石头，也并没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