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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班里本来就没什么朋友,这会儿孤身一人住在鬼屋里,更是门庭冷落。只有王庆偶尔方头方脑探个头进来,考查一下他是不是仍然平安无事。
感谢同志们春天般的爱护,许经泽笑眯眯:“怎么着,学习委员大人查寝呐?”
王庆同学怒目。
许经泽还逗他:“放心吧,我没在宿舍里窝藏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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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白水一样的清静日子过久了,没准真能养出来点孤高自赏的隐士气质,可惜许经泽就是个俗人,不是他找事,就是事找他,总不见消停。
早晨天气还好好的,晴空万里,可是上午考英语的时候,天气就变了。许经泽瞧着外边黑云翻腾天光渐低就知道不妙,提前半个多小时交卷出来,刚走到教学楼门口,正好遇上轰隆隆一声大雷,震的心口直扑腾。
正好这时候王庆同学也从考场出来,板着张方脸在雷声中镇定的翻翻包,掏出一把小碎花雨伞,问他:“回宿舍吗?一起走行吗?”
行。许经泽点点头,嘴还挺甜:“谢谢雷锋同志关怀。”
气的王庆直抿嘴,一直在心里念叨:我就多余理他……
俩人打把紫花小雨伞顺着操场外的林荫道往宿舍方向走,一路上沉默的很有意境,这时候许经泽电话响了。
是太后大人打过来的。
雨太大了,噼噼啪啪打在伞上比机关枪还密,好在太后嗓声嘹亮,劈头就一句:“泽泽你说,你小姨是不是个傻子?”
啊……啊?许经泽觉得自己不太好发表意见。
“我早就说过,她那儿子蔫坏蔫坏的,不看着能行吗?她倒好,俩手一摊,什么都不管,还成天笑话我盲目宠孩子,说我不懂科学。我早就说了,孩子这东西,不管教能行吗,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学习好,学习好顶个屁用!你小姨就这狗脾气,总以为自己是对的,自己就是真理,谁说话她都不听,当年……”
许经泽被她吵的头大,一听这话头越绕越远,赶忙拦了一句,拣重点的问:“那啥那啥,妈,你说陈烬怎么了?”
太后大惊小怪,又在那边喊了一嗓子:“你不知道啊?!”
我应该知道吗?许经泽不由自主步子放缓,人有点懵。
“唉,就是陈烬惹的事呗,还有几天考试啊,不好好在家复习非要偷偷摸摸往山上跑,怎么着,摔了吧……”
这下许经泽是彻底迈不动步子了:“摔,摔哪了?”
“我哪知道,可能是腿吧,反正不是脑子。”太后声音低了点,没发现儿子魂己经飞了,又恶声恶气的嘱咐:“你过去看看吧,我就不去了,省得你小姨又看我不顺眼,还给她添乱……”
摔了?
许经泽举着手机,根本没听见老妈后面那几句。他站在大雨里头,有点看不清东西。
王庆走了几步,发现伞底下空了,连忙回头:“走啊,发什么呆啊,这不全淋湿了吗!”
雨水顺着发梢滚成白亮的珠子,许经泽满身湿气,肩膀湿了大半。
“怎么了?”王庆急吼吼退回去拽他:“发什么呆啊你!出事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许经泽被他扯了一把,这才还魂,半句感谢的话没说,反倒恩将仇报恶狠狠推了人家一把,转身一头钻进大雨里,跑了。
莫名其妙被推倒在地,王庆同学的屁股差点给摔成八瓣的,可是一句国骂冲到嘴边,又呲牙咧嘴没吐出来。
许某人打了那么多年篮球,动作相当灵活,几步蹿出去,转眼就要没影。银色衬衣湿哒哒半贴在身上,那小腰那长腿,简直像是某种特别优雅的野生动物,还是猫科的……
王庆盯着许经泽渐渐淡到雨里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姚亦来,好一阵子同情感喟——
全世界都知道姚公子对许经泽好,那是掏心掏肺万中无一。
可许某人呢,照样一天到晚招猫逗狗,晃里晃荡。放眼望去,他这身边妖人四起,就没有一个是关系纯洁的……简直太不检点了!
这回淋着大雨急匆匆跑走,小脸一片煞白,还指不定又是为了谁呢!
王庆从地上站起来,捡起自己可怜的紫花小伞,拍拍屁股又推推眼镜,心想,哼。
许经泽这人哇,薄情寡性,奸懒馋滑,除了皮毛漂亮没别的好处,可你就是逮不住他也养不熟他。他时不时的抽阵子风,谁知道他这心里头都是什么事呐!
作者有话要说:大悲剧第二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