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1/4 页)
天空布满乌云,阴沉皱巴的像是老刁婆的嘴,随时会喷出一片唾沫星。
海盗船上,一如既往的残忍热闹。
大胡蒜头鼻海盗老羊,将一具男尸倒挂在旗杆上,高正好可以让他抓住脚。
男人刚被打死,尸肉正新鲜。
老羊右手拿着酒壶,猛灌一口酒,眯眼扫视了一圈跪在前面不远处的十个奴隶。
随后,他嘴巴一呲,像是喷壶一样将酒水呲洒在奴隶们的脑袋上。
酒味很浓,很糙。
混杂着口臭,很难闻。
段兴秋跪在最右边,只被喷洒了几滴到脸上。
他瞥了眼跪在前头那几个被喷了满脸酒水的奴隶,暗戳戳的幸灾乐祸着。
那几个,比他早抓来十来天,一身奴隶骨。
他们似乎具有先天性的奴隶骨血,被抓后立刻就适应了身份,对海盗卑躬屈膝言听计从,对同为奴隶的其他人却欺负侮辱。
老羊仰起脖,将酒壶里的酒喝光,然后胳膊一甩,豪迈的将酒壶扔进海里。
他冷笑一声,盯准跪在眼前的这群奴隶,嘴巴一张一合间溅出无数带着口臭的小酒沫儿。
“你们这些狗杂种,上了老们的船,就是老们的肉羊。想逃跑,老扒了你们的皮。”
个头只到老羊大腿的矬海盗墩,一巴掌拍在老羊大腿上,不耐烦的嚷着,“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啰嗦,宰羊之前还得唱段大戏。快点儿,妈的,我他妈等着做饭呢。”
老羊“呸”了一声,一口唾沫想吐到船板上。
但,陡然一阵海风袭击过来,将那口唾沫在半空吹的移了位,落到了墩的鼻头上。
墩狠狠擦掉唾沫,气的满脸通红,恨不能将老羊当成肉羊给切了炖了。
他指着老羊,愤怒的嚷嚷着,“格老的,你他妈有准头没有,撒尿尿湿脚的孬货。”
老羊看了墩一眼,没和墩争辩。
他拿起插在旁边木头桩上的长尖刀,对着吊挂在旗杆上的男尸熟练挥刀,片掉男人身上的衣服。
男尸身上的衣服一片片落了下来,身上也多了无数条刀口,有的地方甚至被片掉了几片肉,惨不忍睹。
“呸!”片完男尸身上的衣服,老羊朝着刀面上吐了口唾沫,张狂嚷着,“今儿老就来一招”千片小肥羊!
他话未说完,墩突然凄厉大叫。
墩指着左面大海,嘶声嚷着,“看,他妈快看,一条大鲨鱼朝着船冲过来了!”
墩用力推老羊的腿,然后冲着船舱内大喊,“黑大头,快出来转舵,他妈有鲨鱼要撞上来了!”
鲨鱼的背鳍,像是一把贴着海面刺过来的利剑,速奇快无比。
墩话音还没落下,鲨鱼已经到了船前。
所有人同时惨叫一声,不约而同抱着脑袋趴在船板上,等待着接下来的撞击,以及被鲨鱼撕扯吞噬的命运。
可他们并没有等来撞击。
鲨鱼在撞到船的前一刻,陡然下沉,入到海底。
一道灰色的影,在鲨鱼下沉的那一刹那,从鲨鱼背鳍上窜起来,如同捕猎的苍鹰,迅捷无声的落到船板上。
落到船板上的,是一位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漂亮小少年。
小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大小,个不高,身量单薄。
他头发乌黑蓬乱,并未系发带,随海风恣意飞舞;皮肤呈蜜色,细嫩的像是搀和了地瓜面的糯米团;脸蛋圆圆鼓鼓,脸颊红润有光,像是秋天刚转了粉红色的枣儿;眼睛不大,但眼仁乌亮,精神气儿十足;小鼻挺巧,嘴唇红红润润,像是新鲜花生的包衣。
看似小少年的人,并不是个少年,而是少女。
她名叫海葵,海家庄人。
为了做事方便,她常男装。
揉揉被海风冻僵的鼻头,海葵看了眼老羊和墩,然后转脸看向那群奴隶们。
“段兴秋。”海葵喊了一句。
段兴秋正鬼鬼祟祟的从胳膊肘缝隙朝海葵看,听海葵叫他,也不管是敌是友,就傻兮兮的应了一声,“是,我是。”
“过来,我带你回去。”海葵朝段兴秋招手,随后吹响藏在舌下的暗哨,召唤大鲨。
老羊之前被鲨鱼吓掉了魂儿,这会儿见海葵是个小不点儿,魂魄就回了位。
他张狂的大喝一声,“小崽,敢在老船上”撒野。
一阵凉风从他脖间扫过,他还未来得及说完话,脑袋就落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