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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难道……内jiān么?可是这些侍卫都是中原人,有汉人,也有鲜卑人,怎会给突厥人当内鬼呢?”
“不错!”长乐公主骤然发出一声尖叫:“有内jiān!真的有内jiān!他先是害死了侍卫统领,又……又……”
金童一步上前,又是一指点在长乐公主的肩后,把一口心血缓缓压回到她心脉之中。
过了许久,金童一把抓住长乐公主的胳膊,将她拖到主座上坐下,后退道:“殿下,往事已矣。”
长乐公主委顿在太师椅内,苦笑点头,轻轻道:“是啊,往事已矣……”
金童再后退一步,遥遥看着正堂的壁画,等待长乐公主平静下来。
“我们成婚之后……”长乐公主像是自言自语的悠悠道:“那个样子,其实我们也都认命了,什么也不怪,他本来就是个没有前途的质子,而我呢,本来也不是有权利自己选择夫婿的女人,我们能在一起,本来就是邀天之幸,所以,什么子孙后代,公侯万世,已经不再奢望,只想好好的度过这一生。身份所限,我们不能屈居人下,但也是打算过了,以后阿史那土门有了儿子,就封为世子,突厥的事情也都交给阿史那土门去处理,我们做一对逍遥夫妻,不问国事,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是……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求医问药,都不管用,曾经有个老郎中说可以气功疗养之法调理,可是他说完之后就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所以,我们就找了个替身,预防可能发生的剧变,这些都是交给忠于室点密的质子死士去办的,所以之前谁也不知道。可是,在逃亡的路上,我和孙静大人想尽办法把已经病重的室点密带走的时候,却无法对我的侍卫保密。”
金童轻叹一声。
“这数年来,我们虽然无……总是有夫妻之名,更有夫妻之情,就算他已经病重,我也一直怀着一丝希望,甚至,在回中原的路上,我还想着,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再也不管不顾了,什么突厥可汗,什么天家颜面,统统都是一文不值。我把室点密带回中原,任他突厥天塌地陷,也与我们无关,等到以后,治好了他的病,我们终于可以百年好合,外人的眼光、流言蜚语怎么也与我无关,甚至再想以后,万一找到了更好的大夫,或者还有几代同堂,含饴弄孙的rì子……”长乐公主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弱,哽咽声却越来越大:“回来后,皇帝说,室点密的存在是个大秘密,现在中原与突厥,谁都不愿意把这个秘密暴露出来,然后,然后……”她的泪珠一串串的滚下来,落在衣襟上,她没有伸手去擦,只是双手紧紧握住太师椅的扶手,努力遏制着身体的颤抖。
不知长乐公主当初是怎样知会下人,公主都哭成这样,也没个人来问一问,金童被她哭的心如刀绞一般,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难道室点密被皇帝杀了?金童不禁在心中升起一个古怪的想法。
长乐公主嘤嘤的哭了半天,终于强行止住,抽泣了一会,用手帕擦了擦泪痕,不好意思的强笑道:“金大人见笑了,说起来,就怎么也止不住。”
金童肃然起立道:“不敢,殿下心中悲痛,强忍不哭对身体不好。主忧臣辱,不知下官能怎样为殿下解忧。”
长乐公主深深呼吸着,然后颤声道:“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怎能为我分忧呢?其实,你昨rì晚间来了,我就知道,你必然是来调查这件事情的。”
“嗯?”金童讶然道:“调查这件事情?哪件事情?”
长乐公主又站起身来,似乎不愿意让金童看见她哭皱了的小脸,微微低头,沙哑的道:“室点密,他,他,自从来了洛阳,就被安置在……车骑将军元丕的府上!”
一个晴天霹雳瞬间掉在了金童的头上。
老天爷啊!苍天啊!大地啊!NND!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吧!金童在一瞬间有种要捶胸顿足的冲动。
不是说要查案子吗?不是朝廷三巨头之一的车骑将军元丕被刺案吗?真好啊!当初查出个军械泄露,就把大伙震的一愣一愣的,上报都不敢上报,查到人了都不敢去抓,就怕麻烦上身!这下可好,军队最高统帅没了,只敢暗地里查,只怕就算查出什么来也还是不敢声张,那就悄悄的查吧,结果怎么样都没关系。可是现在这算什么事?竟然还TMD牵涉到外交了,远交近攻了,互结外援了,整到国际关系上了,本朝对突厥下一步行动最大的利器也TMD悄无声息就没了,而且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和车骑将军一起没的,谁这么大胆?到底是谁?又要国内夺权又要对外拉盟友?难道又是政变矛头吗?这TMD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