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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延长间桐雁夜的生命无疑是对时臣老师的叛变,超过了作为弟子应忠诚的这一条底线。虽然他所作的类似隐瞒时臣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了,他的手上重新出现了令咒这么重要的事情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有告诉。
难不成,是因为被那个Archer戏弄了吗?
言峰绮礼突然很想和他的父亲言峰璃正推心置腹般地谈一谈,这或许能带来新的启示,即使父亲永远也不能理解他的苦恼,即使父亲会对他失望从而使他们的关系产生变化不再信任他。
然而刚踏进教会,他就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
一个人影仰面倒在信徒席间的道上,胸口一片暗红,身下是一滩黑红血迹,脸上还僵硬地维持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是——
“父亲大人!”
……
“父亲的死居然能让你从中感到高兴吗?绮礼?”黄金的最古之王从教会内部走出,即使是在行走间他也无时不刻散发着他那华丽的威严感——明显他之前是在言峰绮礼在教会的房中。
这话对此时泪流满面的言峰绮礼来说是极为不可思议和莫名的,可他却没有反驳。
他的手臂上布满了令咒,它们都继承自言峰璃正。言峰绮礼在他沾血的手掌下发现了父亲留给他的遗言“jn424”——显然凶手也没发现一个被瞬间打穿心脏的人能在短短几秒的弥留之际留下暗号,在背诵出圣书福音4:24的文字后,令咒就一个个转移到了言峰绮礼身上,这意味着这个已经年迈的神父全然信任着自己的儿子,在最后一刻选择把管理令咒、守护圣杯乃至引导圣杯战争走向正确道路这些作为监督者的重要职责都托付给了儿子。
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隐瞒了新得到的令咒,不知道他的儿子已经给恩师时臣埋下了隐患。
言峰绮礼突然想到了那个女人,他的妻子,他的父亲如同她一样直到死都深深爱着并信赖着他,也如同她一样从根本上误解了言峰绮礼这个人的本性。
是的,他愉悦着。他为自己产生失去父亲的痛苦而愉悦着,为倘若父亲能知道他本性而产生的反应而愉悦着,为能看到别人痛苦而愉悦着。而就如野兽追寻血的气味一样,他的灵魂同样在不自知地追寻愉悦。
“主……主生育人在世立功膺主预备之真福。我今为已亡炼狱众灵在世侍奉真主信从圣教……”仿佛自我防御的本能一般,言峰绮礼诋讼着祷文,约束自己几乎要分崩离析的心灵,“就像我饶恕仇人一样饶恕我等的罪恶吧,请不要给我以诱惑。把我等从罪恶当中解救出来……阿门。”他守在父亲的遗体面前祈祷,胸口划下一个十字。
“承认自己的愉悦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吗,神父?”眼见言峰绮礼要释放自己心中的野兽却又突然止住,吉尔伽美什恶劣地笑了,言峰璃正死了,那么言峰绮礼作为他的儿子必然是接替他的位子,而就这情景来看言峰璃正把监督者的身份都给了他。
“你呢,Archer,”言峰绮礼反问道,“如此执着地贪图‘愉悦’,让你那么快乐吗?”
“当然,”吉尔伽美什在信徒席坐下,俯视跪在地上的言峰绮礼,“否则这个世界还有何乐趣可言呢,羡慕的话你也可以试试看。”
“那么之前被Saber杀死的云雀恭弥,仅仅是你所说的‘愉悦’么?你会愤怒也是因为玩具被毁了吗?”要不然的话,Archer怎么不去找时臣老师算账,而是到这里来呢。
吉尔伽美什一时沉默,血色的眼中讳莫如深,“不,恭弥不是本王的玩具,是受本王宠爱的……”他顿了顿,“一位故人罢了。”
面对最古之王极为罕见的矛盾说辞,言峰绮礼首次对那个人起了好奇心,“是吗,”不过现在并不是说闲事的时候,“我要准备我父亲的后事了,你自便,Archer。”他起身抱起父亲的遗体离开。
吉尔伽美什静坐了会,也没了兴致再去言峰绮礼房中翻美酒,径直灵体化离去。
离圣杯战争结束还有两天,而那个隐藏名字身份的杂种告诉他云雀会在这之前出现,那么他便再等上两天又如何,倘若敢欺骗王……希望那个杂种有做好承受王怒火的觉悟。至于那个再次使用令咒的远坂时臣……吉尔伽美什现在没有心情去见他那张蠢脸,暂时还凭借远坂时臣存于现世的吉尔伽美什并不能实质上地对他做些什么。
*
就如同前面两次,云雀又一次毫无预兆地穿越了,那时他正在回乌鲁克的途中,他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