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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当然喜欢我了!”九皇子像被戳中了痛脚,将蛐蛐灌到地上,狠狠地将它踩做肉酱,“我的太子哥哥是做大事的,怎么会去捉虫子,就你哥哥是个窝囊废,才会干这种下贱事,你也是个窝囊废!”
八皇子眼见心爱的蛐蛐被人踩死,哭得撕心裂肺,一直喊着“哥哥”,后来六皇子找来四皇子为他们说话,才把八皇子给抱走了。
他一直记得六皇子抱着九皇子又是亲抚又是安慰的模样,八皇子缩在六皇子怀里,恶狠狠地瞪着他,脸上又是得意又是鄙视,仿佛在说,看吧,就算你是皇后的幼子,就算你有个太子哥哥,现在不还是一个人?
四皇子在宫中身份不低,又是他的皇兄,他最后只能罢手,心里却是憋着一口恶气。
人家有兄弟,站在一起欺负他,他那个太子哥哥,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九皇子在这偌大宫中,其实很少有像六皇子那般被人如此亲昵疼宠的时候,李后虽然看重他,但是更像是把他当做一种傍身筹码,对他期盼甚多,坐卧立行,无一不严。
自然就少了为人母亲的慈爱,于是九皇子从小,竟不怎么享受过撒娇任性的时刻,只能以欺负别的小皇子来发泄心中的不平与嫉妒。
第43章 兄弟往事
因为六皇子找来四皇子撑腰,梁济和八皇子抢蛐蛐的事很快就在后宫里传开了,当下便有了九皇子不友不悌、性情顽劣的微词。
梁济当天刚回到凤和宫,便被李后叫到跟前,李后不提他欺侮兄弟的行为,只道他做事莽撞,被人捉了把柄。
“母后问你,若是重来,你当如何做?”
梁澄跪在李后面前,手心刚挨了戒尺,一阵阵的疼,他将双手掩在宽大的袖袍里,脊背挺直,双眼微垂,声音是孩童特有的软糯,语调却十分冷静:“回母后,若是重来,皇儿会问八皇兄蛐蛐可能借我玩上两日,若是八皇兄不肯,皇儿回头便亲自送八皇兄一个更好的虫罐。”
李后于是淡淡赞道:“不错,他既然这般稀罕一只虫子,我们便叫人知道,八皇子不但玩物丧志,还不知友悌兄弟,而九皇子小小年纪,却敬爱兄长,胸襟宽广,不夺人之所好。”
梁济的回答虽然叫李后满意,李后为了让他谨记慎言慎行,便罚他抄写史记,梁济的手心还疼着,抄起来事倍功半,正好太子过来请安,顺道过来看他。
梁济想到上午的事,心里憋着气,见太子来了,也不起身迎接,板着一张肥嘟嘟的脸,艰难地运笔抄书。
梁澄也听说了八皇子和九皇子因为一只蛐蛐斗气的事情,他心里其实不赞同九皇子夺人所爱不成,恼羞成怒又将对方心爱之物毁坏的做法,不过念及九皇子还小,李后又罚了他抄书,便不再责怪,还带了一个小玩意过来。
结果一进屋子里,就发现小孩儿貌似在生闷气,于是装作一副不知道李后罚他抄书的模样,惊讶道:“济儿这么小就开始读史记了?”
梁济毕竟才过蒙学,哪里看得懂史记,李后也不指望他现在就能读得透,不过图一个耳濡目染罢了。不过梁济虽然看不懂,却不愿再梁澄面前堕了面子,于是目不斜视道:“当然看得懂。”
宫里设了弘文馆,是皇子们进学的地方,四经过后,皇子们才开始读史记,梁澄心知梁济在说大话,却也不点破,反而夸奖道:“济儿真是厉害,不过高楼千丈,无基不固,济儿也不能落了太傅的课业。”
梁济瘪瘪嘴,默默不应,只低头抄书,梁澄此时与他这个胞弟也不甚熟稔,又说了几句老生常谈的勉励之语,这才拿出事先备好的巧具儿,道:“济儿,孤刚得了个舶来的西洋钟,你要看看吗?”
梁济听罢耳尖一动,放下毛笔,看向梁澄,板着两腮的婴儿肥,一本正经道:“皇兄送的东西,弟弟当然愿意看。”
说得好像他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完全是看在你是我哥哥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地瞧上一瞧。
梁澄也不以为忤,宽和一笑,将手里的西洋钟往梁济面前的桌案一摆。
那是一个漆金的方低圆形种,底座雕成农家舍的模样,一株歪脖子柿树,一间茅草屋,一个水轮,水轮上镶着钟面,小塘子里三只肥鸭,院子里一只黄狗,两头公鸡,雕刻得栩栩如生。
梁济瞥了一眼:“就是一个钟啊,有什么新奇的?”
梁澄一笑,将水轮转了几转,这东西忽然就发出了音乐,上面的动物也跟着动了起来,三只鸭子在池塘里来回游动,黄狗晃起尾巴,冲着篱笆吠叫,最奇特的是,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