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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这里?”
顺势移到胸腹之间,钟馗毫不犹豫猛力一按,张口道:“没”一句话未完,突然脸色发紫,口中荷荷有声,瞪着眼直勾勾望向前方,紧接着砰地一声,偌大一个身形向后栽去,将屏风压倒在地上。尉迟方大惊,再看大汉口中流出白沫,竟然已经晕了过去。
惊叹和窃窃私议的声音此起彼伏。青衫人“啧”地一声,带着惋惜眼光看了看被压碎的木屏风,放下手中竹筷,重新袖起双手。
“摇光,送他出门。”
“每次都是你闯祸,却要我来收拾,”先前柜内少年闻声而出,拉长了脸嘟着嘴。“哪有这样当先生的,只知道偷懒”
“嗳呀,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和先生计较甚么。对了,莫忘了将那半枚金环也留下,抵这屏风的价。”
少年依言将不省人事的大汉拖向店外,如此沉重的身躯,竟是毫不费力。尉迟方看得目瞪口呆,连忙上前一揖。
“这位兄台”
看了他一眼,青衫男子微微一笑:“尉迟大人。”
“你知道我的名字?”校尉心中惊诧,方才并没有通报姓名。
“尉迟大人的骨相,与吴国公极其相似,因此斗胆猜测。”吴国公尉迟恭,正是尉迟方的嫡亲叔父。后者一身武艺也是传自于他。
“骨相?”
“不错,吴国公的骨相原本就世间罕有。面貌相似之人甚多,但骨相则除非至亲,鲜有相同。”
这说法闻所未闻,尉迟方不禁茫然。那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衣衫:“未曾远迎,恕罪恕罪。”尽管是寻常客套言语,从此人口中说出,却从容自在,毫无做作之意。
“在下尉迟方,正是吴国公的宗族。请问兄台”
不等他说完,那人便微笑答道:“幸会,在下李淳风。”
3、血字
“原来你就是那位李先生?”平心而论,此人形貌与尉迟方想象中道貌岸然的长者没有丝毫相同之处,但看身后亲随敬畏神情,是此人无疑。想到自己此行目的,校尉心中悄然生出警戒:倘若尸体掌中字迹所指即此人,则难免嫌疑重大。一念及此,态度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特地来这里,是为一桩案子。”
“哦?”李淳风双眉略挑,眼中多了一丝玩味之色,如风乍起,吹皱水面,“血案?”
此言一出,尉迟方猛然起身,退后一步,随即铮地一声,腰间佩刀出鞘,横在对方身前。
“不出所料,果然和你有关!”
刀光雪亮,满屋客人面面相觑,全都失色。那人却依旧神色如常。“何以见得?”
“还没有开口,你就知道我的来意;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会如此?”
酒肆主人哑然失笑,重新坐了下来,拈起一枚花生放入口中。
“案发在开远门,大约昨夜酉半;共死三十六人,其中一人是凶手。杀人者乘黑马,使宝刀,从城外而来,杀人之后自刎而死。有传言他并非别人,正是不久前亡故的果毅都尉崔元启——尉迟大人,李某所言,对还是不对?”
他每说一句,尉迟方的刀便逼近一分;话音未落,那把刀几乎已架到了他的颈中,寒气森然。“不用说了,随我走!”
视而不见近在咫尺的刀锋,李淳风道:“难道大人以为与我有关?这死人复活的事,自有阎王爷来管,却还轮不到区区在下。”
“哼,少要装腔作势。我尉迟方是堂堂男儿,就算你有妖术,我也不惧怕你!”
闻言李淳风先是一怔,随即朗声大笑。“原来尉迟大人当真信了方才的游戏之言,罪过罪过。经络血行,原有定规,那大汉肝火旺盛,气血有逆行之像。须知月盈则昃,水满则溢,以其自身之力施与人迎、期门、日月诸穴,截断气脉,岂有不倒之理。所谓妖术,不过是一点医理罢了。”
校尉这才明白方才以酒画符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玄机原来在此。话说回来,这外貌文秀的青衫人谈笑之间便让大汉铩羽而归,所学固深不可测,所为亦不可思议。但看眼前这人一脸玩世不恭之色,不由得一肚子无名火起:“既然不是妖术,又说血案和你无关,为何知道得这么详细!”
“这个么,”酒肆主人心平气和地说道:“我这店铺,三教九流人来人往,消息自然比别处快。不要说这么大的案子,坊间早就传得纷纷扬扬,就连谁家生老病死、婚丧嫁娶,也逃不过我的耳朵。若不知道,那才是怪事。”
“可我并